“九姑娘,世子妃请您进去.”画屏的声音从她们的身后响起。
还没等安然说话,七娘倒先着急了。
“画屏姐姐,我三姐可是在里头?”七娘一副迫不急待的模样,她竟要硬往里走。“好些日子没见三姐了,正是想念的紧。我有许多话想跟三姐说呢。”
七娘这幅刻意讨好的模样,倒让安然一头雾水。
往日里虽说她们三个庶女都对嫡姐恭恭敬敬的,可也没见如此迫切的讨好啊。毕竟她们嫡姐已经嫁了人,对家中的事插手有限,七娘想做什么?
不过安然没有多说什么,六娘和十娘两个最是会审时度势的,这样不妥当的言语,她们肯定会拦下七娘的。
更令她没想到的是,六娘和十娘竟是在一旁什么话都没说。
明明方才七娘挤兑她时,两人还是开口劝来着。为的就是不想给太夫人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怎么这一回倒成了锯嘴葫芦?
画屏本就是精心调理过的大丫鬟,这些年跟在三娘身边,在毅郡王府又是经历过许多事,自然不把七娘这样的小气气的道:“七姑娘的话我自会替您带到,至于见不见,还要看世子妃的意思。”
七娘闻言便脸色有些难看。
她没想到画屏一个丫鬟竟敢给她没脸,即便画屏再三娘面前再得脸,也不过是个做奴婢的罢了,可她还是三娘的妹妹!
“你这话什么意思?”七娘立刻瞪圆了眼睛,眼中冒火,她上前一步道:“我是你们世子妃的妹妹!你又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伺候人的奴婢罢了!”
被气昏了头的七娘说话根本不过脑子,六娘和十娘眼见不好,这才去拦她。
画屏在三娘面前一句话,比她们磨破了嘴皮子讨好要管用上十倍、百倍!何苦来得罪这样的人?七娘得罪了画屏不怕,可她们两个并不想同画屏交恶。
“画屏姐姐不必在意,素日来七姐大大咧咧的惯了,一时说话不防头,还请姐姐别放在心上。”十娘出来打圆场了,她笑吟吟的道:“七姐也是想念三姐,平日里姐妹们便难得见上一面。”
六娘也来打圆场道:“正是。前些日子我们姐妹做绣活还说呢,三姐的生辰眼看着快到了,想做点东西略表一表心意呢。只想给姐姐做一双鞋子、做件衣裳,虽说寻常,到底是我们的心意。”
安然看着三人轮番上阵,眼里闪过一抹思考之色。
“姑娘们太抬举我了。”画屏脸上始终带着笑模样,她微笑着道:“我本就是服侍在世子妃身边的,今儿也不敢做世子妃的主。不过是传句话罢了,若是姑娘们有要传话的,我一定带到。”
画屏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让六娘和十娘心中暗叫不好,七娘没想那么多,仍是把不屑和鄙夷的神色显在脸上。
“往后我们还有事要问姐姐呢。”六娘亲自上前,递给了画屏一个荷包。“我随便做着玩的,姐姐若是不嫌弃便收下罢。往后我们想给三姐做衣裳、鞋子,尺寸还要向姐姐讨教呢。”
伸手不打笑脸人,画屏也不好直接拒绝,下了六娘的面子,她便到了谢,接了过来。
六娘在心里松了口气。
“九姑娘,请罢。”画屏见此事算是告一段落,她便对着安然屈了屈膝,笑道:“您若是去的晚了,世子妃疼您,自是舍不得所说您一句。这通数落可就要落在我头上了。”
安然先是一怔,随后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画屏恐怕是听到了方才七娘的出言不逊,这是算计着给她要找回来呢。
虽说这样一来,七娘三个会更嫉妒她。可是她一味软弱忍让她们,谁又会念着她的好,就放过她?
她重回侯府,可不是让她们来欺负的。
“我姐姐哪次真的说过你?”安然的语气透出熟稔和随意来,显然跟画屏是极熟悉的。
画屏笑眯眯的道:“哪次您不好好喝药,回头挨骂的不是我?您一皱眉头世子妃就心软,不单是银屏、金枝她们心里明镜儿似的,便是世子爷也知道,您可是推不掉的。”
她话里透出来的消息,可够六娘姐妹消化好一阵子了。
她们也听过传言,说是毅郡王府的世子妃极疼庶出的九妹。在她们出门敷衍时,跟南安侯府不对付的几家里的庶女,也曾为此事嘲笑过她们。
在侯府许多年,竟被一个从乡下才来的庶女给比下去了。
毅郡王府里一日没透出消息来说把安然抬了贵妾,她们便不能对外宣扬,好出这一口恶气。尤其是七娘,心里一直憋着火呢。
可没想到传言竟是真的。
在庆乡侯府时她们还可以骗自己说,三娘是学聪明了,知道做做样子,为自己博一个好名声。可此时是在南安侯府,画屏实在没必要在此处为三娘宣扬。
银屏是三娘身边的大丫鬟,金枝也是三娘从家中带走的心腹之人,还有她们那个世子姐夫……这些人都是三娘身边最亲近的人,在他们面前,三娘还能对九娘百般宠爱,定然做不了假。
故此她们看向安然的目光中便带了一丝不敢置信,还有一丝她们都没觉察的嫉妒。短短一个多月的功夫,九娘竟把心高气傲的三娘给制住了?
面对六道灼灼的目光,安九娘表示压力很大。
“我可不敢让画屏姐姐吃挂落。”安然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她又对六娘三人道:“六姐、七姐、十妹,我先失陪了。”
七娘这会儿回过神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是被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