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和安汐听说能跟自己姐姐出去,都高兴极了,早早的便到了南安侯府等着。吴妈妈把他们带进来先去给太夫人磕头,这才又把他们送到了安然的凝雪院。
时隔两个多月再见,安然和安汐、安沐姐弟彼此俱是十分激动。
安汐很懂事,见了安然心中再高兴,也是规规矩矩的叫了姑娘,安沐被自己的姐姐教育,在人前也是规规矩矩的先问好。
安然心中不由一阵心酸,眼眶泛红。
她不欲让外人看出来,便都点点头应了。
马车平稳的往京郊驶去,安然拉着安汐不住的问这些日子来她们的生活。
和来的时候不同,安沐已经不能跟安然同乘一辆马车了,故此前头马车里只坐了安然和安汐两个人,还有服侍的翠屏和锦屏,青杏青梅、桃枝桃叶则是带着安沐坐了后头那一辆马车。
最后坐了仆妇、装着箱笼等物的马车还有两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京郊去了。
“这些日子你跟小沐在吴妈妈家里还好吗?”还从没跟两个孩子分开这么久,安然好容易跟安汐有了独处的机会,她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小沐的功课怎么样?”
安汐很聪明,见自己的姐姐没有避讳翠屏和锦屏,便知道她们是姐姐的可信之人。她微微笑道:“姐姐你别着急,我们都很好。吴大娘对我们特别照顾,跟她家的哥儿和姐儿都是一样的。”
“小沐读书也很用功,他还说要考中状元,要——”想到安沐曾经说过的戏言,安汐突然意识到有锦屏和翠屏在有些不妥,便住了口没再说。
安然却是一下子就想起了安沐仰着小脸儿,认真的问话。
“如果我考中了状元,大姐就能跟我们住到一起了吗?”
她心中不由一阵感动,口中却也只是笑着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状元岂是那么容易考的?”
可是锦屏和翠屏都发现,自家姑娘眼底,早就泛起了盈盈的水光。
二人见状,也跟着说了两句吉利话。心中却更是坚定要跟着九姑娘走,九姑娘被赐婚给平远侯就不提了,更难得的是,九姑娘是个极念旧情的人。
她对待抚养她长大下人家,感情很深。对孩子们也如同亲弟妹,反正两人瞧着,是比对侯府里的三位姑娘真情多了。虽说是不能常见面,却时常托她们想办法送些钱物过去。
六姑娘同样是被下人抚养长大的,可六姑娘和刘妈妈却不怎么亲近了。听六姑娘房中的丫鬟说,仿佛这些日子来,两人总有争执。
锦屏和翠屏不由庆幸,自己跟的是九姑娘。
“姐姐,我最近的绣活儿也比以前有长进啦!”安汐同样想到了那日的话,不想让安然说伤心,忙从袖中拿出一个大红色的荷包来,只见上头绣着一对戏水鸳鸯。
虽是针法还有些稚嫩,看起来竟也有模有样的。
“这是我求了吴大娘教我的,姐姐看怎么样?”安汐眼巴巴的看着安然,一副求表扬的模样:“等到姐姐成亲时,我绣一对更好的帕子给姐姐!”
安汐还把荷包递到锦屏和翠屏眼前,想要求得她们的认同。
两人看去,安汐的绣技似乎比自己姑娘还要好些。不由交口称赞,夸了几句。
安然被赐婚给平远侯的事,吴妈妈早喜气洋洋的告诉两个孩子了。
她把安然素日来总是关照两个孩子的行为看在眼中,见安然已是未来的平远侯夫人,心中也是极高兴的。安沐和安汐的前程差不了了,自家的哥儿和姐儿因着有这些情分,恐怕也能沾些光。
故此她对安沐和安汐比平日更好了些。
听了安汐的话,一抹绯色不由爬上安然的脸颊。她红着脸道:“你这两位姐姐都是极厉害的,你还在她们面前显摆。”
安汐却是毫不在乎的道:“那就更好了,我刚好向两位姐姐好好讨教一番。”
锦屏、翠屏跟安然相处下来熟了,摸清了安然的脾气,知道她在平日是个极随和的人,便笑道:“姑娘您别说,我们看着汐姐儿的绣得不错,仿佛还比姑娘的活计好些呢!”
安然瞪圆了眼睛,想摆一摆后侯府姑娘的谱儿。到底威慑力不足,在三人忍笑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也绷不住摇头笑了。
一路上四人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时候难捱。
快到用午饭的时候,马车终于到了京郊的庄子上。这次仍是住在三娘处,三娘给她买下来的那一间还没收拾妥当,安然又来得急,故此三娘便没让她去。
安汐和安沐在进京后,还从没有过如此自由快活的时候。
安然还在屋子里换衣裳,重新梳洗,安汐还能坐得住,在一旁等她,安沐却是知会了安然一声,便跑出去玩了。
安汐还想拦住他的,却被安然叫住了。
“让他去玩会儿罢,这里有不少跟他年纪相仿的孩子。”安然却是毫不在意的道:“他被拘束了这些日子,也怪可怜的,好容易得了机会,在这些活泼些无妨。”
即便是在吴妈妈家中,有相仿的玩伴,却也要始终记着是在别人家中,始终顾忌着许多。
到了庄子上又没有别人在,称得上主子的只有安然一人,自然松快些。
“等会儿咱们也出去转转,山脚下又处亭子景致不错。”安然对安汐笑道:“我告诉你,我是在哪里捡到雪团儿的。”
今日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