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筠干笑了两声,看了眼郁轩。
“郁轩,你看你家侄女......”
“我看我家侄女啊,人家好心请你吃东西,你却不吃,有个长辈的样儿吗?懂礼数吗?”郁轩忍着笑,假装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训斥道。
江柏筠“嘿嘿”笑了两声,“你们这家人真有意思。”
“你要吃了饼不舒服,算我的!”郁青染有些着急了,这样当场被人家驳面子的滋味还真不好受。
江柏筠现在是骑虎难下了,只好顺从地拿起一块饼,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
“嘶......”江柏筠脸色有些奇怪。
“怎么了?”郁轩一边擦着手,一边看着他。
“真是不敢相信,侄女儿,这是你亲自做的?”江柏筠瞪大了眼睛看着郁青染。
郁轩嗤笑了一声,“当然是我们染染自己做的,人家在厨房做好了端来的。”
郁青染在旁边听着,却微微蹙着眉,这小子看起来也大不了她几岁,和郁轩完全就是两辈人的样子,却开口就叫她“侄女儿”,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
“侄女儿,你这手艺真不错!”江柏筠说着,又要伸手拿第二块,却被郁青染用筷子一把将手打开了。
“染染,”郁轩急忙说道,“不许无礼。”
江柏筠似乎毫不在意,干笑道:“侄女儿,说真的,你的手艺比我小食铺的厨子一点儿也不差。”
郁青染站起身,扯了扯衣角,就往门外走去。
荷姑见了,连忙上前,轻声说道:“姑娘要如厕吗?”
郁青染摇摇头,“回庄子。”
荷姑愣了一下,这是怎么了,刚刚这三个人还有说有笑的,怎么突然姑娘就闹着要回去了?
“姑娘,咱们要走了,得去跟大爷和江公子他们说一声。”
“不说。”
瞧,姑娘这倔脾气又上来了。
“我说,你们俩嘀嘀咕咕在那儿干嘛呢?”江柏筠探头朝这边看来。
荷姑看着郁青染,没说话。
“侄女儿,要不你去我小食铺掌勺吧,酬劳随你开。”
郁轩连忙道:“柏筠,你不懂分寸吗?染染是个姑娘家,怎么能去外面抛头露面的!”
江柏筠看了一眼郁轩,“你说哪儿去了?染染也是我侄女儿,我怎么可能让她受委屈?”
郁轩还想说什么,却见郁青染飞快地走了过来。
“你和我大姐姐差不多的年纪,却一口一个侄女儿的叫我,你觉得这合适吗?”
“哈哈哈......”闻言,江柏筠大笑道。
连板着脸的郁轩也忍不住笑了。
“华儿在我面前,也是乖乖地称声叔父,染染侄女儿,莫非你不服?”
郁青染张了张嘴,却把话咽下了。心里却道这郁府的关系真是复杂,自己以后也要把这关系理清了,以免又像今天这样闹笑话。
“都怪我,没跟姑娘说清楚。”荷姑见姑娘一脸难堪样,不由得上前请罪道。
“姑娘,这位是江公子,按理,你确实是该称声叔父的。”
荷姑不好细说,郁青染也不好细问,瞪着圆眸,“江叔父!”
江柏筠笑着应承了。
“侄女儿,我的建议你真该考虑考虑,或者说,你是不是压根儿就没有胆量接招?”
“柏筠!”这话越说越浑了,郁轩在一旁着急,这江柏筠今天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往日里虽放浪形骸,不拘小节,但人也温和儒雅,今天倒像是故意和染染作对一样,什么话都敢说。
“谁说我不敢啊!”郁青染也不示弱。
荷姑在旁边看着也觉得奇怪,姑娘今天好像就是跟江柏筠过不去似的,怎么都觉得不对。说实话,她还没有看到过姑娘和一个人这么针锋相对过,这场景真像那戏曲里演的那种欢喜冤家一样,不对不对,怎么能是欢喜冤家呢,姑娘和江柏筠怎么可能!
“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现在就跟我去铺子里走一圈。”
荷姑听了,心里也着急,怎么还去江家铺子里走一圈呢,她们还赶着回村儿呢,再晚了,船家不行船了,走陆路不仅费时,天黑了还不安全。
“姑娘,我们......”荷姑不敢当面拒绝江柏筠,只好看着郁青染。
“柏筠,染染她们还要回去,你就不要多做安排了!”郁轩也看出了荷姑的担忧。
“回哪儿?”江柏筠诧异地看着郁轩,“难道我侄女儿没住在府里吗?”
郁轩别过头,“梅玥让染染搬去庄子上住了,都有六七年了。”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家庄子那样儿,也能住人?你为什么不阻止?”
“这...这话说来就长了。这几年你在明州,也很少到府里来,自然很多事都不知道。”
江柏筠瞠目结舌,看了看郁轩,又看了看郁青染,“这事......”
“其实,庄子上挺好的,我觉得,比这府里好。”郁青染抬头望着横梁说道。
荷姑将头埋得低低的,这些话儿还得姑娘自己去说。
“为什么?”江柏筠看着郁青染。
“庄子上有花有草,还有蜜蜂,这儿,什么都没有。”
郁轩脸色有些不好,“染染,要不这样,你们先回去。”
郁青染点点头,荷姑如获大赦,忙不迭地躬身告退。
“侄女儿,侄女儿,”江柏筠追了出来,“我过几天派人去庄子上接你,你一定要去我铺子里看看。”
郁青染看了眼荷姑。
荷姑会意,上前道:“多谢江公子好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