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了清竹的手腕，国师顾陌离心头一震，向着苏九棠走近。
“你用了什么法子？那是什么丹药？”
小和尚清竹一听这话，歪着头看向顾陌离，那双水灵灵的眸子明亮极了，“师父，我是好了吗？”
“嗯，确实好了，谢过这位苏姑娘。”顾陌离唇间有丝轻嘲，遇上小徒弟的事，自己有些失态了。这些事儿，苏九棠怎么可能告诉自己。
他一开始就调查过苏九棠，但偏偏，调查的结果，与现在的模样，差距甚大！
原本只是面容绝色无人能及罢了，怎么一下子有这样好的医术？呵呵，就算说什么鬼门之人，他也不会全信，只因为……
但很快，清竹欢快的话语，打断了顾陌离的思索。他望着治愈了恨不得蹦起来的清竹，疏离的面上，渐渐带了丝浅笑。
“啊！太好了，小僧从此能蹦能跳了！哈哈，多谢这位女施主。”小和尚清竹迅速凑到苏九棠的跟前，扬起头，圆溜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白皙的面孔就像是嫩豆腐能掐出水来，光亮的脑门闪着光，玉人一般精致可爱。
偏偏严肃着小脸，一本正经地要鞠躬道谢，反差之下，更是让人觉得无比逗趣。
苏九棠到底是按捺不住，伸手摸了摸小和尚光溜溜的头，“无妨的。”
“清竹，你大病初愈，先下去休息，为师有些话要跟苏姑娘说。”顾陌离眸光已淡然如初。
“好耶。”清竹应着，整个人却一蹦一跳，像是要把那么多年按捺住的活蹦乱跳，全部补上。
看着清竹这般欢喜，苏九棠神色一暖。让患者开心幸福，这，本来就是她学医的目的。
“苏姑娘，清竹可爱吧？”顾陌离看着清竹离开的身影，淡淡开口。
苏九棠点头，却听得顾陌离继续说道：“可偏偏，这么可爱的孩子，却有人狠心下手。”
顾陌离眯了眯疏离的眸子，清竹出生时遭遇谋害，是以身来体弱，肌肉萎缩到根本不能有任何剧烈运动，偏偏一颗玲珑心，从来只笑着安慰自己说没事，能看书。
“我相信苏姑娘明白清竹身份不一般，方才你说什么条件，不妨说说看。”她那眉眼中的沧桑，骨子里的冷傲，出手的神鬼莫测，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普通的闺阁少女而已！顾陌离眸光微微一闪，衣袖被风吹起，翩翩然像是随时会乘风而去。
苏九棠玩弄着自己白皙的手指，抬眼幽幽一笑，“很简单，我只需要，国师配合我做一场法事。”
“可违心，可违意？”顾陌离平静地问。
“不违心，不违意，若是那人没有一点问题，我绝不会让国师出手。”前世，顾陌离就能看出天象中的问题，今生，也能发现自己的不对劲。想必……苏九棠唇角笑意冰冷如霜。
却听得顾陌离轻声一笑，并没有直接答应，反而是突然发问。
“苏姑娘，你相信人定亦或是天定？”
“人定。”苏九棠神色坚决。
“国运，人定，天定？”顾陌离抬起一双空灵到了极点清澈到了极点的眸子，直直地逼视苏九棠。
苏九棠蓦然一惊，在这样的清澈中竟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然她面色不变，轻笑道：“有关国运，我相信国师比我清楚的多，这点，九棠就不多舌了。”
“苏姑娘的回答，很有趣。”顾陌离深深地看着眼前的绝色少女，心中再起波澜，自己竟看不穿此女的命格，这天下无端要起风了！
苏九棠毫不示弱地回视着，一双凤眸幽深潋滟，“那国师，我方才的要求？”
顾陌离低垂着眉眼，右手借由着衣摆遮掩迅速占卦，不多时抬眼，眸中似有一道诡异幽光闪过，轻声一笑，他应了，“好。”
待得她退下之后，停了棋局的顾陌离，坐回了凳子中，敲了敲棋面，左手又淡淡地落下一子。
“天命之间的厮杀？呵呵……”
这棋子一落，整个局势大变，左手直接吃掉了右手的一条大龙，右手败势已显。
他扔了棋子站起身，脸上依旧有一丝轻笑，但那丝笑，在他清俊的脸上，显得有几分残忍。
“青龙，你去截杀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