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有的后面加了内容)
虽然安南侯夫人林氏和李夫人都十分含蓄,一副熟人偶遇闲聊一番的模样,但是张锦萱想起林氏前几日在皇后宫里拒婚的说辞,还是敏感地察觉到,林氏这是在给儿子相看媳妇。
她看着站在前面两步的李姑娘,长相勉强称得中上,家世只能算作二等……真是样样不如自己,林氏到底看上的是哪点?
张锦萱果断伸出右手一推,同时靠近李姑娘耳边惊呼道:“小心!”
李姑娘慌乱中一脚踏空,惊叫一声,只来得及顺手抓住离的最近的东西。
薛云晗和夏毓珠听到叫声回头,湖边的李姑娘以一种背向湖面随时可能仰倒的姿势,两手紧紧抓着张锦萱的斗篷,张锦萱两条腿一前一后,身子努力往背离湖面的方向抻着,一只手也紧紧抓着旁边那位先来的姑娘的胳膊。
两人连忙和旁边跟着伺候的丫头们把李姑娘拉上来。
夏毓珠帮她擦一擦额头的薄汗,问道:“路面这么宽,姐姐怎么差点摔下去了,可是离湖面太近了?”
李姑娘惊魂未定,连连拍着胸脯喘气,顺口答道:“感觉像是被人推了一把……”
夏毓珠和薛云晗听到这话都有些意外,不由齐齐看向当时湖边的三人。
张锦萱立马作出一副不平的神色,指着旁边那位先来的穿水红袄子的姑娘,厉声喝道:“你为什么要推李姑娘?”
自几人到来,那姑娘一直独自观景,此时听到张锦萱的指责,面上水波不兴:“我和几位姑娘都是素未谋面,我推她做什么?”
张锦萱冷笑一声:“谁知道你推她做什么,这里一共就这么几个人,我们几个原本就是相识的朋友,不是你又能是谁?”
那姑娘垂下眼皮闪过一丝了然:“相识才有旧恨呢。”
薛云晗心里隐隐觉得是张锦萱干的,但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总不能说因为她今天对李姑娘格外热情吧?两人头一回见面,既无新愁也无旧恨,谁又肯信呢?
倒是庆幸还好今天薛云岫闹情绪,装病没来,以她那个性子要是来了就热闹了。
李姑娘见她们俩为自己一句话争执起来,连忙道:“才刚被吓着了,是我自己站得离湖边太近,看的太入迷了没注意到脚下,一脚踏空了。”,又一手拉着张锦萱,一手拉着那姑娘道:“还好你们在旁边把我拉住了,要不然若是掉下去摔伤了留了疤,可就没法活儿了。”
她们这样的姑娘,讲究个山水不露,不管谁是谁非,在别人家里做客闹出动静来都总归是失礼的,夏毓珠向李姑娘投去个赞赏的眼神,也赶紧出来打圆场:“既然是误会,那大家都别往心里去,这位姐姐是谁家的,我从前怎么没见过?”
那姑娘自称姓柏,名如意,和几人互通了姓名寒暄几句,意味深长地看张锦萱一眼,便寻了个由头走了。
“姑娘,你怎么披风也不带就出来了,叫太太和奴婢一通好找。”一个拿着披风的丫头远远看见柏如意,沿着湖边小径小跑着过来。
柏如意就着丫头的手穿好披风,看到母亲在小径那头,连忙迎上去搀扶一把:“外面风大,娘本来身子就弱,还出来干什么。”
柏夫人咳嗽两声,嗔道:“还不是为了你……平时不爱出门交际也就罢了,忘了今天是来做什么的了吗,一个人跑到这边来,哪家的太太瞧得见你。”
“娘,女儿觉得这事儿咱们是办不成的。”柏如意听到母亲的话不但没有害羞,反而叹息一声,“祖父在朝是内阁首辅,在咱们家是一家之长,向来都是乾坤独断的,娘就是真的替我寻到了亲事,祖父不点头又有什么用呢。”
想起刚才的事,又皱眉道:“我刚遇到了承恩侯张家的大姑娘,看她一身穿戴皆是内造的,皇后娘娘宠爱她的话的确不假。从前总听说承恩侯是把她当中宫来教养的,却不知皇后怎么又来向咱们家求亲。”
柏夫人闻言也叹息一声:“皇后娘娘开了金口许以太子妃之位,又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住诱惑?只是咱们这样的人家,哪里是一时说找就能找到合适的亲事。你祖父和父亲都是清流文臣,寻的亲事门第高了吧太惹眼,门第低了娘又觉得委屈你。”
柏如意听到母亲叹息,反而洒然一笑,挽着母亲的胳膊道:“娘,书里都说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咱们担心也是无用。如今咱们只尽咱们的力,如果事有不成,再听天命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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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腊月二十几,光阴便过得飞快。
虽然周姨娘的娘家来人看过她一回之后,她便每天变着法儿地做张做致,但是夏氏对两个姨娘一视同仁,既不苛待谁,也不显出谁,另一位无孕无子的刘姓姨娘则一如既往地缩在自个儿院子里不吭声,总的来说,夏氏管薛世铎的后院十分游刃有余。
薛世铎虽然不在后院歇息,出入的次数却比以往要多,府里的下人私下里都说世子爷比以前看着精神。
府里到处张灯结彩,过年的时候,因为子嗣单薄的长子突然多了两个未出生的孩儿,薛老太太一高兴就在年节例赏之外额外给府里下人多发了一套冬衣和一个月月钱。
阖府上下俱都喜气盈盈,薛云晗却是心里装着事情挠心挠肺得很,之前就听薛老四说今年因为是本朝开国一百年,又初定了储君,正月十五这一天承天门前要大放烟火,并且圣上和太子会在城楼上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