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萍一曲绿腰舞跳的好,领张皇后和卫贤妃的赏赐时,有些个秀女嫉妒得眼睛都绿了,她心情愉快地换下舞衣出来,门外等着的却不是陪她来的宫女,而是上次带她去见二皇子的那一个宫女,“姑娘,殿下说今晚月色很好,想邀您去汀兰舫赏月。”
薛云萍心头越发得意,下这么大的饵钓的可不就是这条鱼,宴会还有一阵才结束,汀兰舫离办宴会的地方并不是很远,当下再不犹豫,理理发钗跟着去了。
十几年前的事一幕幕想起来,故人鹑缰丶,梅娘越看薛云萍越觉心头有了几分答案,心里算了一下还有点时间,便远远跟在薛云萍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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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承磊今夜当值,他知道皇后和几位娘娘在御花园开宴,和侍卫们检视皇宫各处格外的仔细小心。
“夏大人,”一个小太监过来打了个千,躬身道:“三皇子新得了一本棋谱,说是前朝棋圣陆子方的孤本,这会儿就在逸景阁里头,叫您过去一起看看是不是真的。”
三皇子母妃只是个宫女出身,因为儿子才得封一宫主位,三皇子向来无心政事只慕风雅,夏承磊对太子和二皇子敬而远之,和三皇子倒因为都喜爱围棋而颇为投契。
那太监虽不常见,但的确三皇子宫里的,夏承磊拱手道:“我这会儿正当值,可否一刻钟后下值了再过去?”
“您先忙,三皇子知道您今儿当值,吩咐过不必着急。”
皇宫侍卫们每日不同的编组和时辰都有各自固定的巡逻路线,一刻钟后夏承磊巡逻了负责的区域,在御花园里交了班,由那小太监带着往逸景阁去。大夏天的夏承磊穿的还是严正的侍卫服饰,难免热的前胸后背都烧得慌,引路的小太监十分机灵体贴,一直引着夏承磊沿着太液池湖边走。
太液池十分广阔,湖岸曲折迂回,夏承磊所在的位置连宫宴的灯火都看不到,两人经过湖边的一座三层石舫时,夏承磊耳尖,听到画舫里传来一个女声:“救命啊!”
那宫人还提着灯往前走,夏承磊却顿住脚步,侧耳倾听,果然又听到一声“救命”,声音十分熟悉,好像是堂妹毓珠的声音。
夏承磊是有功夫在身的,连忙从小太监手里夺过灯笼,几步并做一步往画舫里跑去,“你快去叫附近巡逻的侍卫,这边有情况!”
“夏大人,您小心啊,我这就去叫人!”小太监在后面连声答应,看着夏承磊往画舫深处去了,狞笑一声,左右看看无人,关上画舫入厅的大门,一溜烟地跑了。
这艘画舫名叫汀兰舫,是比着三层的赏景大船建造的,船厅船舱甲板色.色齐全,十分逼真,虽然日日打扫得干净,平时却鲜有人来,夏承磊提着灯笼进去之后,仔细分辨呼救声是从下.面传来的,很快找到梯子往船底舱室奔去,毓珠是夏家唯一的姑娘,夏承磊一向疼爱这个堂妹,所谓关心则乱,他并没有注意空气飘荡着一丝中若有若无的甜香。
一直下到船舱底部,夏承磊一个摇晃竟有些站立不稳,他这才发现自己浑身热得发烫,四肢有些酥软,心里却奇异地亢奋,仔细辨听,像毓珠的呼救声也已经没了。
“嘤——”宽大的底舱中想起一声清婉娇细的声音,这声女子的呻.吟像扯断了夏承磊脑中绷紧的琴弦,他不由自主提着灯笼循着声音走,走了十来步,便见到了发出声音的人。
只见一个女子面色潮红,衣衫半退地躺在舱底的杂物上,上身胸前露出一线峰壑,下.身的裙子侧面被撩到腰部,年方十七的夏承磊,身体里的热血一潮一潮往腹部涌去,眼里只有女子娇嫩如花的*,耳里只有勾人心魄的呢喃,脑子里再也想不到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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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献才艺的秀女们都已经表演完了,张皇后和几位娘娘只坐了一阵,心里都有了计较,便说了几句场面话,各自回了宫。
张锦萱的座位自然是最前头的,她看一眼众人,对二公主道:“表姐,依我看,咱们也吃的差不多了,御花园那边有一艘三层的大石舫,今夜的月色这么好,不如咱们去那儿玩乐。”
后妃们离席了,当场便以二公主身份最尊,二公主很享受这种众星拱月的氛围,当即点了头:“过几天大家就要离宫了,这样的机会也是难得,咱们就去汀兰舫吧。”
秀女们都是十几岁的年轻女孩儿,在宫里待得越长心里原先那份惶恐忐忑便越少,都心知肚明往后嫁了人再难有这样的自由时光,这会儿见后宫主位们走了,兴致反而越发高起来。
詹事府府丞家的长女王细薇闻言也很雀跃,但是她看着身边空着的座位有些犹豫,庶妹王细蓉今儿穿的是她没抢得过的那匹料子做的的衣裳,却被宫女不小心洒了点汤汁,王细蓉回玉翠宫换衣服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这个庶妹一向任性娇蛮,想来是不高兴了。
“细薇,还愣着干嘛,你不去那边吗?”旁边坐着的小姑娘看王细薇发呆,推一推她的胳膊。
王细薇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跟着众人往汀兰舫走,反正玉翠宫离此处不远,王细蓉要是想来,问一声宫人们也就知道了,总不能庶妹不去,她就不去吧,要知道以她家的家世,此后一辈子怕是都无法参与这么高规格的宴会了。
薛云晗挽着夏毓珠的手走在最后头,心里飞快地思量着对策,一刻之前薛云萍换了舞衣之后就一直没回来,她在宫里没有人手,只能让夏毓珠托柳芽儿,柳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