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说,吕仙人的长相算得上仪表堂堂,配上银白飘逸的头发和胡须,惯常穿道衣道袍,端的像画里鹤发童颜的老神仙,若不是这样,也不能将宣和帝骗得信服。然而吕仙人今天却戴一张四方平定巾,着一身墨青色暗福字纹的丝绸直缀,打扮得像个资财略富的员外郎,腰上却又挂着一把长剑,薛云晗心里觉得怪异极了。
和清丸吞下去有一阵了,加上她在洞内勉力行走加速了气血循环,这会儿药效比方才更深,薛云晗扶着石壁想往洞口边缘靠近一点都艰难得很,眼睁睁地看着吕仙人开门进来,越走越近。
“可惜啊,可惜。”吕仙人眼神赤.裸直白盯着薛云晗,将她上上下下来回打量,脸上是十足的惋惜,“才不过一两年,你竟长大了这么多。”
那猥琐的眼神仿若有实质,薛云晗全身战栗起鸡皮疙瘩,心脏像被一条带着粘液的大蛇蜿蜒爬过,说不出的恶心。
“你入宫选秀的时候多好,华衣丽服之下包裹着一具小小的身子,包裹着小小的*,鲜嫩饱满,芳香诱人,全身上下连头发丝都是干净的,你是我见过的最绝色的小雏鸟儿……你看你,小小年纪装得清纯无比,却将我勾得骨头都酥了。”吕仙人对薛云晗脸上的厌恶表情视若无睹,把左手托着的那方肚兜凑到鼻端深吸一口,迷醉的眼神令人作呕,接着话锋一转,“可是现在你长大了,和那些放荡淫.乱的女子再没什么两样,真是浪费了这一张如花似玉的脸。”
吕仙人说着在韩秀晴旁边蹲下.身子,韩秀晴也不知是体态偏胖还是婴儿肥未褪,看起来仍在女童和少女之间,因为昏迷着,被吕仙人随意地捏住脸蛋儿左右翻看。
“你的脸换上她的身子,倒是不错。”吕仙人重又站起来,叹一口气,“虽然如今你已不能叫我满意,但是到底念想了这么久,总得有个交代。”说着将腰上的长剑取下来放在一旁,反复搓揉着手上的肚兜朝薛云晗走过来,“来,你试一试,若是仍能够穿上,我也一样疼你。”
薛云晗身上无力,口里也呼喊不出,汗水浸透衣衫被二月的风一吹,冷到了骨子里,看着吕仙人丧心病狂的变态样,宁愿就此死去,她原本就在洞口处,这会儿用尽了全力终于挪到边缘,头往下一栽身子就掉了下去!吕仙人未料到薛云晗刚烈至此,他是个会功夫的,疾步向前伸手一抓的动作已是极快了,却仍慢了一刻,手里只抓住半幅裙角!
“砰”地一声巨响,进山洞的门被人从暗道内踹开,当先进来一人持剑在手,生得面如冠玉气质不凡,正是林恒。林恒进门见吕仙人在洞口边弯着身子看悬崖,手里拽着撕扯烂的薛云晗衣衫,顿时心中一痛,就要往洞口边去探看。
吕仙人惯常出入皇宫,和达官贵人们交往也多,是以识得林恒,晓得他身份贵重,看如今这情形,事情肯定已经败露,一旦被朝廷抓住,死罪活罪都免不了,如果拿住眼前这个身份贵重的人当人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他眼里凶狠的光芒一闪,立刻抄起长剑朝林恒攻来。
后头跟着的老胡和小霞见状连忙提剑上前要护着林恒,被林恒以手示意阻止了,他持剑的手鼓起一条条青筋,咬紧的牙梆挤出两个字:“我来。”
吕仙人会武,但不精于此道;林恒虽然走的是从文的路子,却打小就被祖父林阁老请了师傅教以剑术强身健体,并不是吕仙人所想象的书生手段,再加上惊怒之下所爆发的意志力,几个回合下来,吕仙人就露了下风。
地上昏迷的韩秀晴悠悠转醒,耳边听得兵器交接之声,睁眼一看山洞,明白过来身在何地,惊惧迅速爬上心头,想起之前因为尖叫被那道士劈昏,这会儿醒了也不敢出声,拿手捂着自个儿的嘴贴着石壁爬起来,便恰好瞧见林恒挽了一个剑花将吕仙人长剑砍落在地。
俊朗如玉,气势如虹,韩秀晴喃喃自语:“这就是话本子里的盖世英雄吧?”
林恒眼里丝毫看不到别人,朝吕仙人一脚踹将过去,吕仙人便不能自控地往地上扑倒下去。
好巧不巧,吕仙人扑地之时撞到了靠石壁的韩秀晴,韩秀晴刚认清是林恒,后脑勺就往石头上一磕,又昏了过去。
自有后头跟着的人收拾吕仙人,林恒再不管他,三两步跑到洞边往下一看,七尺男儿差点喜极而泣,薛云晗被悬崖上生长的藤蔓挂住了,此刻正仰头看他呢!
林恒连忙小心翼翼地将薛云晗拉起来,一颗心因为失而复得的巨大惊喜又酸又甜,顾不得旁人,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嘴里只会不断地说:“真好,真好!”
老胡迅速将吕仙人双手绑在身后,吕仙人跪在地上,仍旧用淫.荡猥琐的眼神看薛云晗,“这个山洞里住过的人,你是第一个真的敢从这里跳下去的。”言罢又朝林恒挑衅,“嘿嘿,不敢杀我吧。”
林恒并不搭理他,烧掉那一张肚兜,然后示意小霞将韩秀晴扛着,他自个儿则将薛云晗护在怀里几乎是抱着进了暗道,出门时冷笑一声,对留在山洞内的老胡道:“废了他。”
到了宽阔点的地方之后,林恒将一袭外衫撕作两半,一半蒙住了韩秀晴的脸,一半盖在薛云晗脸上,然后索性打横抱起薛云晗,薛云晗顺从地将头靠在他肩膀上,走了片刻,后面传来一声吕仙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听得薛云晗浑身一抖。
薛云晗头脸被遮住,只凭光线强弱判断是出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