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部落一个战士吃惊地看着脑袋中了一箭的敌人冲到眼前,忘了迎战,树皮来不及挽弓,就把弓甩了过去,然后操起砍刀砍了过去。
那个敌人一头顶飞树皮的弓,嘿嘿一笑,干脆扭头一头向着树皮撞了过来。他的头上绑着一根带骨板的尖角,他用这个就穿死过野兽。等闲石器对这种骨板根本没有办法。但他的笑容很快就凝在脸上。某些尖锐的东西划过他的脑门的时候,他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他们头再硬,也没有铁器硬的,抄家伙!”
铁器是什么鬼,他是再没有机会知道了。
河部落的勇士如梦初醒,纷纷丢下弓弩,操起家伙来。那些低头冲来的人呼喊着什么,悍不畏死地冲来,河部落的人抡起铁器也砍得毫不留情。铁器和硬角碰撞,在晨曦里闪出不少火光来。几个劈砍之后,冲下河滩的人有人倒在血泊里,有人摸着自己头上的断角茫然退后,然后被后边的人补箭射倒。
河岸之上,骑鹿和拉穹一人抡着一个斧头冲过了几个岩洞,砍翻几个人后,将前面冲来的人牢牢顶在窄小的通道上。他们身后的其他人分别堵着几个岩洞,用各种武器招呼着每一个从岩洞里冲出来的人。
河岸犬牙交错,岩洞重叠,窄小的通道也上下纵横。眼见骑鹿和拉穹挡住了最大的通道,从上层岩洞中出来的人就飞身从上面往下扑。壮牛和雕笛一人持着一个圆盾一根短矛就迎上前去,他们用圆盾挡开了扑来的攻击,再贴上前去,用短矛扎刺。雕笛觉得短矛扎得不过瘾,就大力士一般把圆盾抡了起来,锤子一般往前猛砸了几下,壮牛便跟在后面,推着短矛将被砸倒的几人刺倒一片。
比虎站在一块突出的石头上手不离弓。哪里的形势危急,他的箭便射往哪里。对着人群里的敌人进行短距离的精准射击,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能做到。其他人如果敢这么玩,肯定会射到自己人的身上。有飞石和长矛向他飞去,不过他并不怎么躲闪,弓身劈靠几下,打歪了它们的准头后,他就会用箭回应对他的攻击。他的箭射回去时,则很难让人躲开。
骑鹿的斧头被卡住了,一个强悍的敌人跟他扭打在一起,他就敢侧开身子等比虎的箭射过来。将身前中箭的敌人甩开,骑鹿抽出自己的斧头来,对着比虎竖起一个手指,表示自己欠他一条命。比虎一根箭再次从他脸庞边射过去,一个手持短矛想偷袭的敌人脖子中箭倒下了。好嘛,现在是两条了。骑鹿一甩斧子,削飞了这人的脑袋。
交手不过刹那之间,第一批低头冲来的鱼腥部的人就几乎被砍杀殆尽。骑鹿和拉穹又冲前了两个岩洞,让身后的人继续围堵起岩洞里冲出来的人。树皮等人又捡起弓弩,对着那些刚冲出岩洞的人进行点名。
眼见他们后续乏力,最大的岩洞再次传来一声大喊。这次所有的岩洞中都传出了回应,更多的人从每个岩洞中冲出来。这次冲出来的除了男人,还有健壮的女人和高大些的孩子。
比虎射出了最后一支箭,抓起砍刀就向力有不支的壮牛两人冲去。夺过壮牛的盾牌后,他如同猛兽一样顶着盾牌往前猛冲一阵,都有四五人被他挤下了小路摔了下去。砍杀几下之后,比虎用砍刀一指那个最大的岩洞喊道:“跟我来!”
他身后空出手来的众人便跟着他冲向了那个岩洞,嘴里大喊:“冲啊!”
这些喊声一起,如同引动了天雷一般,河岸后面的鼓声就轰轰敲了起来。
这一下,战场中的所有喊声都遮掩了下去。巨大的鼓声充斥耳膜,让鱼腥部的人如同集体失聪了一般,再也听不到耳边同伴鼓劲的咒语。而河部落以及雕笛部落的众人,则在鼓声中如同神助一般,每一个都激发起了更高的战意,更用力的砍杀起来。
在这鼓声当中,比虎持盾挥刀,一马当先冲进了最大的岩洞。岩洞里刺出四五根长矛,被比虎用盾一档,石屑都飞了起来。壮牛就在这一挡的刹那之间,低头滚进洞去,挥手就刺倒了一人,等他再跳起来的时候,他就飞快向着岩洞中的一个老者扑了过去。鱼腥部的人大急,顾不得比虎,掉转矛头就向壮牛挺刺过去。壮牛只是低了低头,对刺来的石矛完全不管不顾,手里的短矛却准确的插入了老者的脖子。
石矛刺中了壮牛的身体,巨大的力量涌到身上,他侧身一蹬,借着这股力量让自己侧移了出去,然而手上的短矛并没有松手,随着他的侧移,短矛划开了老者的脖子,血花四溅。
“他们的巫死了!”壮牛一声大喊,让岩洞里的时间仿佛都停止了一霎那。
这股时候,鱼腥部的人才发觉,这些进攻的敌人身上穿的居然是鳄鱼的皮,一般的武器基本穿不透他们的身体。而这些人使用的武器却能如同鳄鱼的牙齿一般,轻易的撕开任何人身上的兽皮,甚至头上的骨器。
“@#¥!”鱼腥部有人看着河部落人身上的皮甲喊了一句什么,然后岩洞里的人就完全乱了。有人慌乱得喊着什么夺路而逃。有人拿着某种干的小树枝在空气里挥动着,然后对着短矛砍刀就敢冲过去。有人拿那些小树枝往自己身上搓了又搓后,就开始对着壮牛等人做起他们在河边做的那种仪式来……
壮牛扎翻了两个拿着小树枝就跟自己拼命的人后,自己都糊涂了:“他们这是干啥?”
比虎道:“他们这是把我们当鳄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