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府上住着,只是跟表姐妹们也不太熟悉,知道陶家表妹才来,必定也不熟悉,过来陪表妹说说话。”罗月苏将点心摆开,“都是我自己做的,表妹别嫌弃。”
对晋阳侯府,陶梦阮比罗月苏熟悉多了,但不好拆人台,道:“那就多谢罗家表姐了!”
罗月苏这么热情,陶梦阮只得拿了一块点心,送到嘴边,猛然发现,香甜的味道中夹了一丝别的味道。微微侧目看了罗月苏一眼,她一个借住在葛家的表小姐,跟一个同样借住在葛家的表小姐,能有什么利益冲突吗?居然一来就给她动手脚。
罗月苏其实有些紧张,尤其是陶梦阮将点心放在鼻翼下轻轻地嗅,似乎并没有吃下去的意思,就更加紧张了,手都微微的握紧。
罗月苏尽量的保持面上的平静,似乎期待陶梦阮夸奖她的手艺,然而,在看破了其中秘密的陶梦阮眼中,罗月苏的表情可以说到处都是破绽。别人给她使坏了,还要为了面子将点心吃下去,可不是陶梦阮的性格,当下勾起一笑,道:“罗家表姐的点心做得可真香!对了,午间见外祖母食欲不佳,不如,我们带了点心过去,请外祖母一起尝尝吧!”
“不……”罗月苏一听拿去给老夫人吃,连忙阻止,“我、我是说,外祖母年纪大了,应该不喜欢吃甜腻的点心……”
“罗家表姐这就不了解外祖母了吧!”陶梦阮捏着点心,一副你不常来做客,所以不了解的自豪模样,“我娘说了,外祖母年轻的时候就最喜欢甜点,到如今,虽然太医嘱咐要少吃甜点,可外祖母还是喜欢呢!外祖母若是食欲不振,吃些点心就好了。”
“呃……是吗?”罗月苏脸色都有些发白,她其实没有多大胆子,敢给陶梦阮动手脚,那也是看陶梦阮一个人借住在侯府,心知陶梦阮轻易不会给葛家添麻烦,想叫她吃个闷亏。然而,若是牵连到葛家老太君,舅舅们又不看重她,到时她只会被赶回去,看着陶梦阮的笑脸,罗月苏没敢再纠缠,道:“我想起来了,我给大表姐的添妆还没有做好,就、就先回去了……”
“哎,罗家表姐怎么就走啊!这不才来吗!”陶梦阮冲着罗月苏匆匆离开的步子又喊了一句,罗月苏一副有鬼再追的模样,匆匆就走了,连头都没回。
“姑娘,这点心?”廖妈妈看出了些门道,自家姑娘性格一向大方活泼,一般不会给人难看。
陶梦阮将手里的点心随手丢到碟子里,接过碧云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道:“拿去扔了吧,仔细些别让谁捡了去吃,这里面下了泻药,虽不厉害,也要闹腾几回。”
“……”廖妈妈惊得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道:“罗家表姑娘她、她怎么敢?”
“她当然敢,我们陶家虽然不差,可我一人在京城住着,若是哪里不舒服了,还能真闹出来追根究底?何况,才来没多久就闹着找大夫,到时候舅舅他们会怎么看我?这可是一举多得的好事呢!”陶梦阮对这个表姐一下就没了好感,不过单单为了这个,应该还不至于罗月苏这么着急,“妈妈去打听打听,今天可有什么贵客要来。”
廖妈妈原本就是葛家的家生子,后来葛氏出嫁,就一家子都跟了葛氏过去,但在葛家早年的亲戚故人还是有的,何况两家是姻亲,时常往来,廖妈妈想要在晋阳侯府打听些消息,还是不难的。廖妈妈当初是葛氏看重的丫头,不然也不会到陶梦阮身边做了奶娘,听陶梦阮这么一说,便明白陶梦阮的意思了,点点头自去办。
陶静轩只有葛氏一个妻子,没有妾侍争斗,又没有兄弟住在一个屋檐下,内宅里面干净得很,小绵跟了陶梦阮这么久,还是头一回遇到给自家姑娘下药陷害的,脸色都微微发白。陶梦阮叹了口气,原先的陶梦阮让陶家养的天真浪漫的,一点防备心都没有,独自跟葛家北上时,葛氏本来要选个精明的丫头跟着,只是陶梦阮跟小绵感情好,非要小绵跟来。
小绵这丫头,不是说不好吧,机灵活泼的性格跟原主很合得来,但到了葛家这样复杂的环境中,可以说什么都做不了。陶梦阮有心教一教,但小绵已经十三四岁的人了,性格基本扭不过来了,这样一想,还是少叫她出去跑,等过两年找个合适的嫁了好些。
“好了,你家姑娘我,是那么容易让人算计的?”陶梦阮叹了口气,总不能这丫头一直顶着这一副发白的脸,别人不知道还要说她刻薄下人呢!
“是,姑娘最聪明了!”小绵心道陶梦阮不仅没有把下了药的点心吃下去,还几句话就将罗家表小姐打发走了,可不是极聪明吗!
陶梦阮对此不大在意,摆摆手道:“行啦,不用恭维姑娘我了,去把我从金陵带过来匣子拿过来,罗家表姐一说,我才想起来,过两天就要给大表姐添妆了呢!”得知葛姝即将出嫁的时候她在往京城的路上,到了之后也忙着收拾适应,一时还真没想到这个,做针线什么的是来不及了,还是挑点现成的送过去吧!
小绵得了陶梦阮的命令,连忙将陶梦阮说的匣子找出来,很快就拿到陶梦阮面前。这个匣子还是原主将要北上时,葛氏特意给她置办的,都是金陵那边得来的精巧东西,不算贵重,许多却是京城都寻不到的,就是预备着陶梦阮送人。
表姐妹出嫁,送添妆除了亲手绣的东西,通常就是精巧的首饰一类的,陶梦阮在匣子里面挑挑拣拣,最终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