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到这里,蜷缩成一团的丧飞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冷颤,他不愿意继续去回忆那一段悲惨的往事,他闭上眼睛,想着小学二年级的时候那一篇叫做“卖火柴的小女孩”的课文,然后幻想着课文中的那一只巨大的火鸡。
这个时候,门开了,传来一阵烧鸡的香味。
这个团伙中的赖二拿着一只烤鸡走了进来,然后递到了丧飞的面前。
“饿了吧。”赖二的语气很轻,就好像小时候他爸爸给他买三角糕时候一样,不过赖二长得很丑,笑起来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丧飞感到一阵温暖,似乎又回想起了曾经那浓浓的父爱。
丧飞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把这只烧鸡给你吃,以后我也可以天天给你吃烧鸡,让你不再挨饿,而且,你也不用去做运货那种高风险的事情。”
这一刹那,丧飞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哽咽的说了一声谢谢二叔!
“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别说一个条件,就算是十个条件,丧飞也愿意啊。
于是,赖二很恶心的褪下了自己的裤子,一把抓起了丧飞的头发:“含着!”
赖二是一个玻璃,在团伙里面,他找不到发泄者,就算是拿着钱,也不知道去哪里发泄自己的yù_wàng,所以,他把主意打到了丧飞的身上。
那一夜东风破,那一夜菊花残,那一夜之后,丧飞彻底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一年之后,丧飞在赖二的帮助下正式成为整个团伙中的骨干,两年之后,这个团伙中的老大再一次黑吃黑中挂掉,赖二上位。
三年之后,丧飞悄悄给警察透露了赖二与人交易的信息,导致赖二及团伙中的多名骨干被抓,全被判了死刑,那一年,十七岁的丧飞成了这个团伙中的老大。
他心狠手辣,心理变态,更是在经过长时间毒品的吸食之后失去了痛觉,或许不止是痛觉,丧飞甚至连感觉都一并失去了。
那一年,他彻底的从曾经那一个每天遭人毒打和蹂躏的弱者,变成了一个心狠手辣的疯子、神经病!
也正是那一年,他的名字从唐飞变成了丧飞。
第四年,丧飞团伙被围剿,只有他一个人逃了出来。
没有人知道丧飞是通过什么手段洗掉了他的过去,只知道一个月之后,丧飞出现在了他曾经渡过一生中最温馨九年时光的城市,那一夜,一个穷困潦倒的乞丐横尸街头,被人足足砍了七十几刀,第二天发现这名乞丐尸体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堆肉泥,唯独只有那一只右手完好无损,手中拿着一块街上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卖过的三角糕。
第三个月,丧飞来到了里奥市,同样没有人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成为了里奥大学的一名学生,那一年,也就是去年,丧飞刚好十九岁!
十年的时间,他经历了太多太多,或许,他是一个可怜人,或许,这就是他这一生的命!
第十三刀,丧飞的回忆刚好到了这里,他的手软了,腿也哆嗦了。
最后一刀,丧飞疯了一样将手中的刀劈在了杨诩的脖子上,他怕了,是真的怕了,他想快点结束这一切,他想把杨诩给杀了,因为他清楚的意识到,其实在那骨子里面,他和杨诩之间就搞错了位置。
一开始第一刀的时候,丧飞是真疯,杨诩则是有理智的疯,但是在这个时候他才恍然大悟,他丧飞的疯一直都是装出来的,足足装了五年,而杨诩的疯,是与生俱来的,早已经融入了他的骨子里,他的血液里。
丧飞的最后一刀他自己以为砍的很重,以为他一定能够将杨诩的脖子给砍断,但是丧飞自己也不会料到,当他砍出这一刀的时候,他早已经不是那个心狠手辣、嗜血成信的神经病,他回到了五年前,那个大年夜蜷缩在小黑屋里哭泣的懦弱者。
那个懦弱者,就算是手中拿着一把快的出奇的手术刀,也伤不了人性命。
当看到自己一刀之后杨诩居然还站着的时候,丧飞崩溃了!
而这个时候的杨诩却是笑了,笑的很凄惨!
他抬起了手中的军刺,对准了丧飞的脖子,就要刺下去。
而就在杨诩的军刺离丧飞脖子还有毫厘的时候,一声沙哑的嘶吼响彻了整个夜空。
“认输了!”
就好像功夫里面火云邪神最后对周星驰认输的时候那样,话音刚落,丧飞整个人都跪倒在了地上,他浑身是血,满脸也是血,但是在他的眼中,却有透明的液体不停的流下。
杨诩收回了手中的军刺,看着跪在地上的丧飞,终于长舒一口气!就差那么一点,或许只差这一刀,杨诩也撑不住了。
丧飞输了,输的彻底!在他躺下的时候他才猛然发现,他,依旧是曾经那个懦弱的他,纵然这些年他一直在努力的伪装,努力的把自己包装成一个丧心病狂的神经病,但是在他的骨子里面,终究还是那个懦弱的小男孩。
杨诩手中的军刺掉落在了地上,我第一时间冲了过去,当我一把抱住他的时候,杨诩已经晕过去了。
从这一场疯狂的游戏开始一直到现在,也仅仅几分钟的时间,但是这几分钟对于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来说都仿佛是经过了好几个世纪那样漫长,或许这样一幕,一直到我们老去的时候,也永远不会忘记这历历在目的一幕,曾经,在这里奥大学的平民区街道上面,有两个疯子,展开了一场非人的变态对决!
“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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