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许的死,并没有造成多么大的轰动。
新任话事人洪强对外宣布的是,姓许的分钱不均,惹了大家众怒。道上的人都懂,不过是争权夺利而已,反正接手的还是姓许的这个团伙的,不是外人就行。
而且在事发当晚,“凶手”就主动去派出所自首投案,既然杀人“凶手”都来自首了,加上洪强再去打点一下,那就结案呗,派出所难道非要一查到底?
这不可能。
事情就这样结束,姓许的死的够窝囊,而我听到这样的消息,心里仅剩的那一点担忧也消失不见。
而这几天也不见梅元钊来学校了,估计是再次被他老子给关了禁闭。想想也挺搞笑的,梅常平关他儿子禁闭二十多天,希望他儿子好好反省,钻研医术,却不料梅元钊好的不学,偏偏到一个害人的偏方。
这还罢了,害人不成,最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把让梅家损失不小啊,一个月百分之五的分红是小事,七折售卖药材给我们益生坊,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这两样加起来,一个月也就百来万的损失,对于梅家这种家大业大的中医世家来说,或许也算不上什么。
但主要是面子丢了,被迫跟我签订了屈辱的退让协议,脸上无光啊,梅家可是在上海立足了两三百年的中医世家,在中医行业这一块,他们何曾吃过这么大的亏?
这次幸好也没传出去,不然梅家就会被看笑话,前段时间刚挽回一点的声誉将会继续降下去。不过,这事我也懒得派人到处去宣传了,就给梅家留那么一点颜面。
而且,我的注意力也从梅家移开,因为梅家吃了这么大的亏,暂时是不会发难了,屡次吃亏,再斗的话,他们损失不起,先躲起来把伤疤舔好再说。当然,他们也暂时也不敢来对付我,我要是把那份协议拿出去到处散发,梅常平也怕啊。
他们至少会缓一缓。
本来我想让王辉去跟踪钱文才的,因为杜家的事情,就是钱文才在背后搞鬼,让我惹了这么大一个敌人,钱文才是罪魁祸首,只有除掉这家伙,才能消停。
只是钱文才实力太强,而且为人狡诈,这样的人警惕性很高,想来想去,我又不敢让王辉去跟踪,只能让他去盯着杜家的人了。我觉得钱文才既然跟杜家的人联系上了,加上上次想对付我没成功,他们必定还要有联系,只能从杜家这边找突破口,如果逮住一次机会,我就废掉钱文才,除掉这么一个大敌。
“李总,三号针灸室的客人说想见您。”一个服务员敲门后,推门进来说道。
我停下打木人桩,问道:“叫什么?”
“姓廖,廖先生。”
“廖先生?难道是他亲自过来了?”我愣了愣,回道:“等下我就过去。”
“好的!”服务员出去了,我用毛巾擦了一下汗,去洗了洗脸,这才去三号针灸室,里面只有一个人在,就是廖水山,他已经针灸完了,在旁边泡药浴,闭着眼睛,显得很惬意。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也不睁开眼,只是笑道:“还别说,这么一泡还真舒服。”
“廖先生过来都不提前打个招呼,也好让我接待啊。”我笑道,“我们都是老朋友了,还让廖先生花钱办卡,我这心里可过意不去啊。”
既然廖水山都泡上了药浴,那他肯定是自己在前台去办了一张会员卡,其实要是知道他来,我肯定不会收钱,会赠送给他一张白金会员卡的。
“现在做生意,做企业难啊,李先生这也是开门做生意,我怎么好意思张口跟李先生要卡?”廖水山睁开眼,打量了我一眼,“而且,李先生最近在上海闹的动静可不小,我想见一面李先生都不答应,那我只有亲自跑过来一趟了。”
这倒是大实话,我现在惹了不少敌人了,还都是豪门世家,连唐勇的父亲都叮嘱他离我远一点,生怕因为我牵连进去,对于这事,我也想的开,并没有责怪唐勇不够义气,因为他代表的就是唐家的利益。
而廖水山虽然背后有一个大商会,但终究是外地人,和我一样来自厦门,他更加不好跟我接近。其实我来上海,知道他在这里后,我早就想过去拜见他,因为种种原因就没去,而且上次他邀请过我去吃饭,我就是因为怕牵连他,就没有答应。
没想到他自己反而来了,而且一个招呼不打就来到益生坊,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变成普通的顾客来进行中医调理,顺便可以跟我聊一聊。来这里的客人也多,别人不可能怀疑他跟我有什么联系。
这倒是一个聪明的决定。
“廖先生说笑了,我也只是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为了立足,赚一些小钱而已。”我笑着回道。
“你这益生坊已经不错了,现在做企业的利润也不高,大多上市公司一年的利润还不够买一套房,生存艰难呐。”廖水山感慨道。
有这么夸张?
高房价我倒是知道,但上市公司企业的利润,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又不是我的公司,我压根就不关心啊,而且别人也不会告诉我。
但让我疑惑的是,廖水山怎么突然间会在这个关键时期来找我。本来想问的,但廖水山却跟我聊起了他的女儿廖思思,他说他女儿刁蛮任性了一点,但心思其实也不坏,环境会改变一个人。
我点点头,在厦门的时候,也就接触过一次,廖思思的刁蛮我也算是见识过了。不过在复旦见面后,突然发觉这娘们又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