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榕开始手脚发抖,继而浑身发抖。
“姬、姬小姐……”
他艰难的发出声音,却见姬上邪慢步朝他这边走来过来。
他顿时开始觉得喉咙发紧,一颗心也悬得高高的。
他想出声和她说话,但却发现现在的他根本连声音都发出不来。他只能睁大眼,眼睁睁看着姬上邪朝他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最后,她在他近跟前停下了。
“既然二公子根本就不相信我,还派了别的巫师来刺探我的虚实,那么想必你们手头肯定还有更好的人选。既然如此,我走了。“
淡然丢下这句话,她就继续抬脚往外走。
“姬小姐请留步!”眼看她真的一步都不停留的想要离开,刘榕急得不行,好容易他的声音冲破喉咙,人也慢慢抬起依然在抖索的双腿。
然而他才刚开始动作,就被红鸾给拦下了。
“二公子,请你先把姬小姐的话转告给王爷王妃吧!”
说罢,她便丢下刘榕,转身跟着姬上邪走了。
刘榕浑浑噩噩的回到内室,就见吴王妃正躺在榻上,脸上冷汗密布,整个人都不能看了。
吴王坐在榻前,一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老脸上满是紧张。
好容易等到刘榕回来,他忙问:“怎么样?”
“她是玉鼎宗的后人……”刘榕小声道。
“玉鼎宗?”吴王的嗓音陡的拔高,“你确定?”
“吴神医亲口认定的。”刘榕道。
“她居然是玉鼎宗的人,那就难怪了。”吴王点点头,赶紧就站起来,“她现在还在外面吗?你赶紧把她请进来,让她给你阿娘治病!”
“她走了。”
“你说什么?”吴王的嗓音猛地一沉,吓得刘榕又一个哆嗦。
“她说。她说……”
“她说了什么,你赶紧告诉我!”吴王连忙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刘榕从没见过父亲这么气急败坏的模样,呈现在眼前的那张放大的黑脸这么阴森恐怖,就像他从小梦里最怕的凶神恶煞一般,吓得他浑身止不住的开始拼命的发抖。
“她说,既然我们不相信她的巫术,那她就不伺候了,让我们去请我们信任的人来给阿娘治病好了!”
“她果真这么说?”吴王的声音依然阴沉沉的。
刘榕拼命点头。
“没用的东西!”吴王猛地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刘榕被打得半边脸都麻木了,人也无力的瘫倒在地。
吴王在来回踱步几次,越走步子越沉重,步伐也越焦急。
刘榕也被打傻了,他躺在地上,半天都没想到要爬起来。
“父亲,说不定吴神医看错了,要不咱们再请几个巫医来给阿娘看看?咱们吴国不也有玉鼎宗的后人吗?”
吴王的脚步猛地就停下了。
“你说得没错。”他冷声道,“这里不止她一个玉鼎宗后人,我们并不是非她不可。既然这样,你赶紧派人出去找,一定要找出几个玉鼎宗的后人过来!”
“敬诺,孩儿这就去!”刘榕赶紧点头,便爬起来飞奔出去。但是在往外跑的时候,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自己的命有救了,有救了!
得知自己离开后,吴王依然没有派人来请她的意思,反而开始叫人四处搜罗玉鼎宗的后人,姬上邪的反应只是淡然一笑。
刘策也冷哼:“他们还在防备着我,也防备着你。”
“那不是应该的吗?”姬上邪笑道。
“的确应该。只是他们却不知道,这么一直防备下去,他们真正失去的会是什么吧?”齐康也慢悠悠的道。
姬上邪轻轻颔首。“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会知道后悔。人生总是难得早知道,但是这一次,他们的早知道会比别人的更强烈得多。”
“是吗?”刘策立马眉梢高挑。
姬上邪淡然点头。“咱们接下来就等着看戏好了。”
“那好啊!小爷我还真就翘着脚等看好戏了!”刘策立马点头。
“对了!”他马上又想起一件事,“再过几天就是十五了,我们吴地也有赏灯的习俗,那天晚上我来接你们啊!”
自从除夕夜那一晚后,这家伙终于不那么别扭了,但是言行举止却更加霸道无礼。邀请人赏灯是好事,可是看他这等做派,这是邀请吗?简直跟土匪打劫良家妇女差不多了!
姬上邪静静看着他不语。
刘策才不管呢,他就径自下达了结论。“到时候你们都穿漂亮点,小爷我带着钱,到时候请你们吃我们吴地特有的小吃,赏吴地的花灯,保证这里的一切都不会比长沙的差!”
“那个……”齐康突然慢吞吞的开口,“其实,我阿娘也让我请上邪和她一起去看灯来着。”
我的天!
姬上邪顿时就觉得头大如斗。
这位勇健候老夫人她现在都快怕死了!这些天她就是有事没事就叫自己过去说话,拉着自己的手把自己夸了又夸,叫姬上邪都差点以为自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世间独一无二的大美人了!当然了,勇健候老夫人也少不了夸赞她的亲生儿子,然后话里话外的把姬上邪和齐康往一起凑。这才几天时间,她已经把齐康从小到大的事情都弄得一清二楚了。
诚然,齐康的确从小到大都是个好孩子,人又聪明懂事,却并不迂腐愚孝。再加上现在身体好了,他已然是多少闺中少女意嘱的东床快婿。如果自己早点认识他,或许自己也会动心。
可是,现在终究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