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第二天,大婚之日来临。
虽说时间仓促,双方都准备得不是太完备,但有勇健候老夫人和太后这两位长辈在,一切也都还算有条不紊。
到了黄昏时分,刘策已经穿戴一新,带着人浩浩荡荡的从王府过来侯府门口接亲了。
姬上邪也穿着郡主的大礼服,被阿苗阿麦搀扶着过来勇健候老夫人跟前拜别。
勇健候老夫人看着跪在脚下的女儿,哭得不能自已。“阿绵,以后阿鲫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尽管回来告诉阿娘,阿娘帮你教训他!他敢让你不高兴,你也回来,让他一个人独守空房去!”
齐康在一旁嘴角抽了抽,他忙不迭对勇健候老夫人道:“阿娘,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还是说点高兴的事吧!”
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宝贝女儿,自己都还没疼够呢,就要被别的混小子给抢走了,她怎么还高兴得起来?勇健候老夫人心里恨恨的想。现在看着姬上邪如此乖巧听话的跪在自己跟前,她真想赶紧把姬上邪给藏起来不给刘策了!
不过,好歹四周围还有其他过来观礼的贵妇人们。大家赶紧说着笑话,把场面给圆了过去。
和勇健候老夫人的抑郁相比,刘策今天的心情就好多了。尤其当看到姬上邪被人簇拥着来到自己跟前,虽然面前遮着一把扇子,但他几乎能知道扇子后头她那张娇羞又妩媚的容颜有多好看。
心中不由一动,他快步走上前,一把便握住了她的手。
人群中便发出一阵哄笑。有人大声道:“看,新郎官都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把新娘子给抢回去了!”
大家也都放声大笑起来。
对这样善意的调笑,刘策的反应也是得意一笑,便牵上姬上邪,将她往外带去。
出了侯府的门,护送她上了婚车,眼看她在上头坐好了,刘策才翻身上马,便一甩鞭子——“驾!”
终于,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迎娶他心爱的人儿回家了!
这是姬上邪第二次成亲了。但是对于上一次成亲的经历,她几乎没有留下多少印象。应该是因为早知道尹长宁和陈沅之间的那些苟且,所以她对那门婚事根本就不报任何期望了吧!她隐约只记得当时的婚礼排场也办得很大,但那时候排场越大,对她来说越是煎熬。坐在婚车上的时候,她的身体就已经软成了一滩水,全靠阿麦扶着才勉强坐稳。再从下车到行礼,再到送入洞房,那段历程她都忘了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现在回想起来,她对那门亲事的记忆也只有痛苦。
更别说,新婚当夜,尹长宁虽然是在新房里留宿,却连衣服都没脱,一副防备的样子,好像生怕她会扑上来占了他的便宜似的。然后第二天,他就借口要好好读书,搬到书房去住了。因为这个,她回门的时候还被陈沅给狠狠的讽刺了。而随后,她被平宜公主叫过去训话,回去的时候竟然看到陈沅和尹长宁两个就在她的院子里苟且!
所以后来,当尹长宁提出要送她去江陵‘养病’的时候,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只是,本以为自己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一次失败的婚姻,艰难从里挣脱出来后,就心如死灰,只好好的把弟弟给抚养长大,然后就心如止水的熬过下半辈子。
可是谁知道,只因为在山上那一次相遇,她的生命就被卷进了他的生命里。从此平地起波澜,两个人之间越缠越紧,到现在竟然稀里糊涂的都要成亲了!
抬起头,看着前方那个坐在马背上挺拔俊朗的身影,姬上邪唇角微勾,脸上一抹浅笑仿佛初春绽放的花儿,美得令人心醉。
车子慢慢行到了吴王府,门口的司仪高喊:“迎新娘嘞!”
顿时王府门口鼓乐齐鸣,热闹非凡。
阿苗阿麦赶紧将姬上邪从车上接下来,随即姬上邪手中便被塞上了一段红绸。红绸的另一端自然被捏在了刘策手里。
紧紧捏着这个连接着两个人姻缘的红绸,刘策小心翼翼的后退,带着她正式踏入吴王府。
之后的礼仪自然繁琐异常。毕竟是世子娶妻,那礼仪可比姬上邪第一次成亲的时候还要麻烦得多。幸亏姬上邪现在腰间配着香囊,身体尚且还能扛下去。
不过,等到把一系列的仪式走完,姬上邪也已经累得够呛,几乎都坐不住了。
刘策今天却是格外的兴奋。
拜堂之后,他将姬上邪在新房里安置好,便出去和宾客们饮酒。因为心情大好,他几乎来者不拒。等到从酒席上下来的时候,他都已经醉得不成样子了。
熏熏的被扶回新房,他看着已经换上一身便利装扮的姬上邪,便嘴角一咧,连忙扑过去抱住她。“娘子!我终于把你给娶到手了!”
一股酸臭的酒味扑面而来,姬上邪连忙把他推开。“你赶紧喝点醒酒汤去!”
“我不!我现在就像抱着你。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想做!”刘策却拼命摇着头,双手死死抱着她的腰不放。
姬上邪好说歹说,这家伙才终于退后一步:“你喂我喝!”
“好吧!”姬上邪快被他身上那浓重的味道给熏吐了。无奈之下妥协,她赶紧叫阿苗端来醒酒汤,一口一口喂给刘策喝。
还好这家伙还算说话算话。虽然那双手依然圈在她腰上,人也腻在她身上死活不肯离开她半分,但这醒酒汤他还是乖乖的喝完了。
喂完醒酒汤,刘策看起来清醒了点,姬上邪便又催着他去沐浴。
刘策得寸进尺。“你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