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模样不能回唐家,宋黎只能先把她带回到自己临时落脚的地方。
程徽自然是紧张的跟着一道过来。
他心中一直忐忑,当初唐木阳拿着大刀毫不客气的往自个的手腕和颈边挥去,那模样不像是正常人能有的。
更像是……中邪。
周墩带着太医匆忙赶到。
宋黎想到事关大局,忍着没将人轰走,而是焦灼的望着太医,“劳烦您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医不多推辞,坐了下来摸着她的脉搏,脸上表情或是惊讶,或是不惑,良久,他收回了把脉的手。
“如何?”众人焦灼的开口。
“很是奇怪”太医朝着程徽拱手,“老夫学艺不精,这个姑娘的脉搏,很是诡异,粗粗的摸起来,只是寻常的怒火烧心,但是隐约觉得,又有另一种感觉掺杂其中,难以捉摸”
“那怎么办?太医,您快给她开点药啊”
太医明显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众人神色不快,他只能暂时将话咽下。
唐木阳接连喝了几日的药,本来看起来灰败的脸色好了几分,宋黎和程徽的表情也和缓了几分,谁知道就在三日后,丫头强硬的灌了药下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她全数吐了出来。
情况越的恶化起来。
原本还能吞咽下去些东西,现在一点都吞不下去了。
消瘦的身子越的瘦弱。
滴水未进,就算再强壮的身子都不可能撑得下去,更何况是唐木阳这么瘦弱的身躯了。
众人越的惊惧下,程徽想到静虚道人了。
快马加鞭的跑到那去处,也是唐木阳命不该绝,竟然碰到了那人在道观内。
程徽将人匆忙的请了过去。
“道人,唐木阳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是这样,就成了这副模样?”
宋黎焦头烂额的询问道。
“对方好毒的心思!”静虚道人放下她的手腕后,叹口气道。
“怎么回事?”程徽声音沙哑询问。
“她这是中了蛊虫,这东西邪门的很,我已经多年没见过了。”
静虚道人叹口气,“她是不是先前有些反常?”
“是啊,性子有点变了,以前她喜怒不会表现在脸上,但是那几日,她脾气特别暴躁”宋黎知道这会不能避讳静虚道人,所以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儿的告诉了他。
“果然如此,看来,她这是情况不妙”
“你直接说,怎么能救治,需要用什么药物,就算再难得的,我都会寻回来给她的!”宋黎信誓旦旦。
静虚道人摇头,“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对方先是营造一些假象,再布局,让人知道以为唐木阳真的只是怒火烧心,然后让大夫开药,其实不知道,越是这种药,越是滋润了她体内的蛊虫,所以说,真正害的她的人,是你们啊”
“怎么就是我们害的了,这吃的喝的,可都是太医叮嘱过的,我们没人动手脚的……”男人似乎是接受不了,语气难掩错愕。
静虚道人甩一下浮尘,“事出有因,不是你们的错失”
“补救的法子是什么?”一直站在黑暗里的程徽冷声道。
屋子静谧一片,注意到众人目光都打量着自己,静虚道人颓然的摇头,“她现在这种情况,几乎是油尽灯枯,先前几日或许还有些希望,可是现在……”
“那去找小神算!”程徽咬牙道。
他一项同那个女人不和,可是,如今的情势过他想象的范围,而看那模样,只有她能救人,所以,无论对方会提出这么难以接受的条件,他都会应允,只要能换回唐木阳的命。
“不行”静虚道人是知道唐木阳身份的。
夜深人静,屋子豆大的火苗不停的闪烁着,没人知晓此时唐木阳此事的处境是什么,她只是觉得,身上忽冷忽热,冷的时候似是带着寒冰,热的时候却似乎是能把人的身上所有的水分都给蒸了。
周围人说的什么,她也能听的进去,只是没有力气回答罢了。
屋子里的人都散了。
静虚道人一人在屋子内,片刻,房门响了,程徽跨步进了屋子,看到是他进来,静虚道人脸上有过一抹欣慰,“不是回府去了?怎么又回来了?”
“道人方才的眼神,不是提醒晚辈还有话要说吗?”
“孺子可教”静虚道人的目光带着赞许。
“是救人的法子?”看的出来他是带着激动,所以语调中带着些许不同以往的急促。
对方又不吭声了。
程徽平缓了语气,“我知晓道人肯定是有法子,加上现在您表情犹豫,肯定是带着为难,这次唐木阳虽然不是因为我而成了这副模样,可是还是因为我没能保护好她,就算是一命换一命,晚辈都不会有任何迟疑的”
“你说的可是真的?”静虚道人目光灼灼,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自然是真的”
“好,明人不说暗话,要我说,需要你的心头血,你会不会给我?”
心头血?他的眉头一皱,可是等目光投到睡得平稳的唐木阳,顿时舒缓了眉头。
“你拿去就是了”
他坐在床榻边上,仔细的打量着削瘦的唐木阳,他已经许久没这么仔细的看过她了。
指腹滑在她的脸上,她的眉眼,轮廓。
静虚道人见此,叹口气道,“你是真的想通了?不会后悔?”
“劳烦道人您了”
静虚道人眼眸划过一抹赞许,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