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不回答,周奕琛一脸无趣地缓缓起身,看着他跨开长腿,我死死地揪住了他的袖口。
苏绍堂的话始终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也许是喝傻了,我竟然觉得苏绍堂的提议不错。如果暂时的婚约能换来我与池上泉的厮守终生,值得。
顿了数秒,周奕琛嫌弃般地甩开了我,唇角微微上扬。
“没吃饱?”
我摇头,空出的手端起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喝完我把杯子倒扣在桌面上,借着酒劲,我仰起脑袋傻笑着问他。
“周奕琛,你会娶我吗?”
毕竟他方才的态度莫凌两可,就如苏绍堂所说,他若真那么恨我,不至于让我继续留在他身边不是。
可望着周奕琛毫无波澜的双眸,我的心凉了一大半,从头至尾,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在纠结,他没受到任何影响。
他不说话,我就一直不停地问,大概是被我问烦了,他手掌直接覆在我脸上,不轻不重地把我推开了。
“苏南,你哪来的脸?”
甩下一句话,他头也不回地往包厢外走。
我步伐紊乱地跟在他屁股后面,从上车到回别墅,他一直抿着唇,压根不理我。
路过别墅的前院,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提着裙摆倒进了花圃中。
周奕琛走开了数米才发现我不见了,他阴沉着脸折回来,看到躺在地上的我,微微蹙了蹙眉。
“发酒疯是吗?”
他低沉的嗓音伴着微风吹进我的耳中,有点痒。我笑笑没否认,拍了拍泥土,扯高嗓音道。
“周奕琛,我告诉你个秘密。”
我握着泥土,往自己胸口洒。
“我其实是一朵花,你快把我埋了,我要开花了。”
由着晚上光线不是那么好,周奕琛半张脸掩在阴暗中,我努力地睁大了眼睛,都没看明白他现在的表情,半响,我听见了一声极轻的哼笑声,随即周奕琛扭头自行回了别墅。
门被他甩地巨响,我莫名鼻子一酸,将脸埋进了花圃中。
事实证明我酒量真的差得可以,我脑袋嗡嗡作响,直到快无法呼吸的时候,我才转了个身,换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
盯着空中被乌云遮去一大半的月亮,我突然想,如果我真的和周奕琛结婚,我得和池上泉说一声不是。万一他误会了,我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想着,我便伸手在花圃中摸索着,抓起一个状似手机的东西,饶有介事地按了一串号码,放在耳边。
我胡言乱语了许久,渐渐酒精占领了我的大脑,我抱着‘手机’,闭上了眼睛。
次日清晨,我被阳光刺醒,宿醉使我的喉咙愈发地疼痛。
揉着酸胀的背,我撑着地爬了起来,此时我才发现,我昨晚根本没有给池上泉打电话,我手心躺着的,是一块冰冷的鹅卵石。
而精心呵护的花圃已经被我压得不成样,我不禁自嘲一笑,我掏心掏肺说了这么多,原不过是自言自语罢了。
“苏南?”
我闻声望去,看见了一脸讶异的吴显,他虚指着我的脸,干干地问了一声。
“你昨晚睡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