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低吼响起。
康子歌推开了我。
“你……”他愕然地看着我,嘴唇上涌起鲜血。
很满意。我咬得很准,用力也很均匀。我不求咬伤他,只求咬疼他,显然我做到了。
“康先生得清醒清醒。”我扶着沙发站直,理了理头发和衣服,总算觉得自己还保持了一点点尊严。
没想到,只需几秒钟,康子歌就从愕然恢复了镇定。
手绢再一次派了用场。他轻轻掖了掖嘴角,望着手绢上染上的血迹,突然轻笑起来:“很好,一如既往地疯狂。”
我脸一红,他是故意在提醒我上一次是如何主动地迎合他。
“如果你不给钱,我会更疯狂。要不要试试?”我将头昂得高高的,争取在气势上不输。
康子歌收了手绢,以一贯熟悉的戏谑望着我:“真期待你的疯狂。”
我竟被他看得小心脏扑通扑通狂跳起来,这人根本就是披着绅士外衣的流氓。
脸一板,简洁有力地再次强调:“给钱!”
“叮”一声,康子歌将一把钥匙扔在茶几上。
给我钥匙干嘛,以房抵债?我不明就里,狐疑地望着他。
“今晚九点后,我在家。想拿钱,看你表现。这是钥匙。”
说罢,竟转身就出了门。他的腿那么长,大步流星地出去,我连追都来不及。
望着桌上的钥匙,我目瞪口呆。
康子歌的花招实在太多,我一个音乐老师……一个被陶炼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主妇……实在应接不暇。
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孤身男人,邀请一个单身女人,晚上九点后去他家。
居心叵测!
有本事来我家!
哦不,现在我这个家,好像也快成为康子歌的房产了……
我跌坐在沙发里,犯起愁来。
“看表现”。不知道康子歌想看我什么表现。一想到刚刚他伏在我身上的炽热,我就脸红……不仅脸红,还有些期待。
期待,很正常不是吗?他那么帅气有型,连墨朵都对他垂涎三尺,我也是正常女人,当然对美好的事物有期待。
如果没有这些金钱上的纠葛,如果他真的对我有期待,也许……或许……可能……
我陷入旖旎的幻想一分钟,随即,一个声音在心中响起。
“涂芳芳,你在想什么呢?就算是没有交易、没有金钱纠葛的yī_yè_qíng,也是可耻的!醒醒吧涂芳芳,乐乐还躺在医院呢,你竟然在这儿胡思乱想!”
我被心中残存的理智给惊醒,连连甩头,该死的,我成什么人了。
我是债主,他欠我的债,我要上门讨债!
就是这么简单。
多想一层都是罪过!
为了安定自己混乱的情绪,我给医院打了个电话。护士说还在观察期,病理检查要一周后出,乐乐依然需要隔离,让我明天早上再去探视。
在这个不知道还算不算自己家的屋子里呆坐了半晌,肚子终于抗议了起来。
闹了半天,转眼,都到傍晚了。
不管怎样,我不能亏待自己。在厨房忙碌的时候,又想起对面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