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到底是比她大了三十岁不止,林建东随口一句话就将她绕了进去,沈尽欢愣在原地,胆怯地看着他。
她害怕林建东,哪怕心里有再多委屈怨恨,她也畏惧。
来之前,她还信誓旦旦地想着,要是被她发现真是林建东搞鬼她一定不会轻饶,但此时此刻哪怕已经证实了她的猜想,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董事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沈尽欢心口突突直跳,她紧盯着林建东的双眼,那双眼睛好似会说话,轻描淡写地瞥了她一眼,便让她一下子明白了一切。
“是你们……你们联合起来陷害我!”沈尽欢往后退了一步,后腰撞上桌角,麻得她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林建东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同在看一只命贱的蝼蚁,也难怪,他捏死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要不是现在还不清楚前天晚上出手的人究竟是不是秦深,林建东早就不会放过沈尽欢了。
他眯着眼睛,不屑一顾地警告:“沈经理,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没有证据诬陷上司当心给自己惹上麻烦。”
“明明是公司要求我去南城出差,而且我也是接到副经理安娜的电话之后才……”
“通话记录呢?”
“……”
她是没有证据,通话记录被删除,马伟等人不知所踪,唯一的证人秦时也出了国,何况她私心里不想再和秦时扯上关系,彼时她被林建东刁难,只能束手无策。
沈尽欢双手撑着地面,踉踉跄跄地爬起来,林建东一直冷眼旁观,看着她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却连拉她一把都懒得。
“我再问你一次,前天晚上救你的人是不是秦深?你只需回答我是或不是。”林建东敛眉,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沈尽欢这样的小姑娘在他面前哪里招架得住?
这种时候只要说出是秦深救了他,那么林建东一定会看在秦深的面子上不予计较,可是……
她真的要这么做吗?
一旦出卖了秦深,或者说出秦时的情况,将来还不知道林建东会采用何种手段来对付他们,而她,顶多今日躲过一劫,最终还是逃不过林建东林笙箫的魔爪!
思及此,沈尽欢咬了咬牙,心一横,目光中带着决绝的味道,说:“不是!”
“那好,是你自己不识好歹,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沈尽欢尚未反应过来,就见林建东嘴角扬起诡异的笑容,他说:“我给了沈经理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那就怪不得我了。”
“董事长……”沈尽欢脸色一变张了张口,林建东起身按下电话内线,说:“让他们上来吧。”
“你要做什么?!”沈尽欢瞪大双眼,他们是谁?林建东难道要在这里杀人灭口吗?!
林建东目光深不可测地落在她身上,他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我真想不明白,你哪一点比得上我家笙箫?那秦深何以就被你迷得团团转呢?”
“董事长您误会了,我和秦深真的素不相识,我……”
“素不相识他怎么可能将花高价拍卖的戒指转手送给你?”
“没有,我没有收什么戒指。”
“你不是没收,而是没那胆量收!”
林建东一语道破她的心思,她站在原地干着急,她并不清楚林建东会怎么对付她,也不知道刚才那通电话他给谁打的。
“我问你,戒指在哪儿?”
价值两亿的皇室珍藏品,秦深那小子居然说送人就送人了!这才是林建东最愤怒的地方!
他逼视着沈尽欢,暗暗收紧的拳头上青筋暴起,面色阴鸷得能吓死人。
沈尽欢咬牙摇头:“我没有收戒指。”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林建东冷笑一声,目光阴沉看得人莫名压抑,沈尽欢本能地避开他的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片刻后,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来到董事长办公室,其中一个出具证件:“我们是重案调查组的,请问哪位是沈尽欢?”
重案调查组?
王金富并没有死,为什么重案调查组的警察会过来?林建东想要做什么?难道要给她扣上杀人的帽子吗?!
沈尽欢面色发白,紧张地握了握拳头,只是她还没说话,林建东已经替她说了。
他指了指沈尽欢,面不改色道:“这位就是我公司的员工沈尽欢,前天晚上她醉酒行凶,方才自己已经招认了。”
沈尽欢猝然睁大双眼低吼:“我没有!警察同志!我根本就没有伤人,前天晚上我被灌醉了,我……”
沈尽欢话未解释清楚,就被那个出示证件的重案调查组成员打断,他声色俱厉地说道:“人在酒精麻痹的情况下所作所为确实无法自控,沈小姐还是随我们走一趟吧,假使真不是你做的,法律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我真的没有做过,是王金富他企图猥亵我……”沈尽欢差点哭出来,她从未见过这种场面,而两个警察就跟林建东的助理一样,始终冷着脸,面无表情不容置喙。
“沈小姐,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现在说的每句话都将可能成为呈堂证供!”
“……”
对方有备而来,完全不听沈尽欢的解释,拿出手铐将她拷上。
冰凉的手铐陡然接触手腕,沈尽欢浑身止不住抖了一下,她求助的目光看向林建东,只是林建东已经背过身去,重新站在窗边远眺,一如她方才进来时看到的那个背影……
卑鄙!林建东这个卑鄙的老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