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瑶可没这么好打发,她是带着目的来的,自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这齐攸王府虽然大,可她来来去去这么多回,也算是摸得透透的。
“若是这宫里的太医无能,小叔可以试试温故的医术。温大夫医术极好,若是我去请,他必定爷会卖我一个面子。”沐瑶煞有其事道,“小叔要不要试试?”
温故的医术,萧容倒是试过,只不过医术太高明而且又是赵无忧的人,萧容可不敢再试。
无奈的笑了笑,萧容轻叹一声,“本王这是老毛病了,谁来也不管用,罢了!年纪越大越不愿意折腾,横竖此生孑然,生死都是孤身一人,倒也没什么可惜。”
沐瑶心头凉凉的,这话说得可真漂亮,若这般不愿折腾,昔年何必杀人?这荣华富贵若是不重要,就不会有今日金碧辉煌的齐攸王府。
“这霍霍怎么还不回来?”沐瑶撇撇嘴,扭头瞧了一眼沈言,“你去看看,霍霍是不是迷路了,让她弄点果茶就跟逛大街似,还真当费事。”
“卑职去吧!”那胡青行了礼,抬步就走。
沈言不说话,他是来伺候沐瑶的,又不是真的来当奴才的,是以听得胡青自告奋勇,沈言当然是求之不得。这沐瑶主仆两个,一路上就神神秘秘的,保不齐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等着胡青急急忙忙的回来,说是没瞧见霍霍,厨房里也没有人,沐瑶当下便急了。
这丫头一急就开始大呼小叫,张罗着要搜齐攸王府。
“放肆,这是齐攸王府,岂容你说搜就搜。”萧容自然不肯。
可沐瑶翻脸不认人,“今儿要是找不到霍霍,小叔可别怪我这当晚辈的翻脸不认人。到时候,我定然要告到皇上那儿,说你齐攸王府草菅人命,害了我家丫鬟。”
“混账!”萧容愠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左不过是个丫鬟,你竟然为了个丫头要跟本王对着干?沐瑶,谁给你的胆子,谁教的你这般没有教养?”
“教养?”沐瑶冷哼两声,“我从小没有亲爹,国公府也没人教我,我娘也不管我,我一直是天生天养的。小叔要问教养,烦劳来日去了下面,亲口问问我娘便是!”
“你!”萧容切齿,奈何一句话都吐不出来。
沐瑶大摇大摆的带着沈言去搜,好在出来的时候就带着一帮尚书府的卫士,这下刚好派上用场。瞧着萧容气白的那张脸,沐瑶一脸黑沉,她可不管这么多。
这齐攸王府,除了明镜楼和萧容的书房进不去,其他能藏人的地方,沐瑶觉得自己都搜得差不多了,却始终没有半点痕迹。连昔日关着廉明的屋子,也被翻了个底朝天,实在是没能找到蛛丝马迹。
沈言算是明白了,敢情这郡主来一趟齐攸王府是找人的,这翻天覆地的,估摸着连萧容都知道沐瑶的心思。这听之任之的倒是有几分奇怪,好像是一点都怕沐瑶搜府。
是压根没有抓廉明,所以清者自清?还是说,萧容早已处置了廉明,所以此刻才这般不惧?
沐瑶有些气馁,无奈的坐在九曲廊桥里,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别找了。”沈言道,“你找不到的。”
“你何出此言?”沐瑶抬头看他,显然是受挫严重。
沈言蹙眉瞧着远处,“齐攸王淡然至此,要么是早有准备,要么人不是他抓的,所以你在这里只是白忙活,根本找不到廉明。”
“人到底会在哪里呢?”沐瑶深吸一口气,“我相信,这世上若说还有人要对付我义兄,除了萧容就没有旁人了。”
语罢,她大步流星朝着萧容走去,“求王爷能大人有大量,把义兄还我!”
萧容摆着一张脸看她,这副煞有其事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真当以为是他劫了这廉明。当即拂袖冷哼,“沐瑶,你胡闹够了没有?这廉明之事本王压根不知道,说什么还不还的?廉明当日不是被你们带走了吗?如今却还要来本王这齐攸王府闹腾,简直是混账透顶。”
“在齐攸王府的时候,义兄被你关着。如今出了齐攸王府,他又失踪了,我不找你找谁?”沐瑶惯来一肚子歪理,她若是认定了,那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你!”萧容气不打一处来,“本王没有抓他,你滚出去。”
沐瑶死活不肯,“今日你若不把我义兄交出来,我死活都不会出去。”
“那本王就劈了你!”萧容气急,当即抬手。
沈言上前,“王爷息怒,卑职奉命伺候郡主,若是王爷真当要动手,卑职就不能袖手旁观了。得罪之处,还望王爷海涵。”
“本王这里没有廉明。”萧容再次强调,许是因为急怒攻心,当即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张脸忽青忽白的厉害。
蓦地,胡青喊出声来,“王爷,血!”
的确,萧容的胸腔伤口裂开了,这伤本就无法愈合,难得这几日调养得有所结疤。这下倒好,一下子又给折腾得流血不止。
沐瑶愣了愣,这是豆腐脑做的吧?就这说几句话的功夫,便出血了?她可不信,这齐攸王惯来高高在上,惯来用这般口吻训斥旁人,这般强势的人,怎么可能说犯病就犯病?
保不齐他是在装?
“既然小叔这里找不到人,那我只好入宫去见皇上,想必皇上会念在我这国公府的女儿在京城里头无依无靠,也会帮我一把!”沐瑶转身就走。
“站住!”萧容气得发抖,伤处的鲜血,染红了衣面,“你还想闹到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