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你和你老公有名无实,怎么又答应同居了?”卓斯年边开车边佯装若无其事地问黄连。
听到“有名无实”这四个字,黄连心里就烧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活了二十多年了,身为中文系学霸的她,第一次听到有人那样解释婚姻里的有名无实:“有名无实,就是有婚姻在法律上的形式,但是两个人没有感情。既然这婚姻是合法的,那作为妻子,你履行妻子的义务,我行使丈夫的权利,正是名义上的婚姻。而应该真实存在的感情,我们没有,这就叫有名无实。”
真不要脸!卓斯年一定是她见过把胡说八道说得最理直气壮的男人,没有之一!
只是,当时若不是看他身体不好,若不是他说自从领了证他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若不是考虑到她有义务帮助他这个老公,若不是她那一切该死的恻隐之心......
算了,卓斯年除了霸道点。凡事都喜欢用极端霸道的手段之外,对她也还算不错,不吐槽了!
反正,在决定嫁给他之前,她是已经做好了“结婚是他的妻子,离婚是他的前妻”的准备了。
“怎么?又是被逼的?”见她长久不语,卓斯年瞅了她一眼,发现小丫头正目光炯炯地盯着前面,但明显是在失神。
男人嘴角勾了勾,一定是在心里默默问候他吧,都不知道已经骂了多少遍了。
黄连愣了一下,才恍过神来,“你说什么?”
“同居,是被你老公逼的?”卓斯年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比较重要,于是极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黄连却是摇摇头,“没有,他没逼我,我同意了。”
“原因。”
“这还需要原因吗,我跟他结婚证都领了,既然这种长期契约关系已经形成了,我何必不履行义务呢!”黄连语气很是无所谓。
在她的价值观里,婚姻本身就是一种协议。
在这方面她倒是有点赞同卓斯年的说法,其实没有感情的婚姻才是形式婚姻。
比起爱情,男女之间的ròu_tǐ关系一文不值。
念及此,想起自己的第一次是和哑巴大叔发生的,黄连不觉地有点脸红。
但是她却不后悔,别说身边的这个男人如此优秀了,就算当时和自己酒后乱性的男人不是哑巴大叔,她也不悔。
没什么,婚姻里的忠贞与否,跟那层膜没关系。
卓斯年对黄连的这个答案似乎不甚满意,蹙眉道,“怎么听你这像是去英勇就义,还是破罐子破摔?”
“都不是。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反悔。当时同意这门长辈们定下的婚姻,就是做好了所有准备的,何必事后又反悔呢?你说是不是,哑巴大叔?”
“嗯。”卓斯年显然还是不甘心,顿了下,又问,“你见过你老公了,觉得他怎么样?”
黄连摊手,“见是见到了,然并卵,我并不了解他。只是看到他坐轮椅,面容苍老......说实话,他才30岁就因为长期生病的缘故老成那样,我就觉得他也蛮可怜的。”
听到这里,卓斯年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她对他,现在还之后怜悯。因为怜悯,那天才会答应他的吧,而并非完全同情心泛滥地为了一个外人和他交易。
黄连的手机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她从包里拿出来一看是黑马打来的,直接接了起来。
“哪呢?不在学校吧?”
“不在,怎么了?是不是张琰那边有消息了?”
“还真被你猜中了!张琰刚打来电话说,昨晚妨碍你做直播的是一个非常大的老板,虽然没问到名字,但据说他掌控的是整个古城最有钱的企业。我就随便这么掐指一算啊,符合条件能跟你有关的,估计也就你老公卓斯年了。”
“靠!真的是他!”黄连一时激动,爆了粗口。
卓斯年拧了眉,女孩子,怎么说起这些脏话来一点都不含蓄。
不过......她每次脱口而出这些不雅词的时候,他怎么就一点都没觉得粗俗呢?
相反,一个会偶尔说脏话的丫头,还真是......率真的有点可爱。
电话里,黑马的话还在继续,“不仅如此,那人势力太强,直接让所有直播平台屏蔽了你。你算是还没正式入行,就被永久性封杀了。”
呃。
黄连握了握拳头,感觉心中万马奔腾,还全都是草泥马。
虽然昨天已经猜到了这很有可能就是卓斯年干的,但当这个消息被确认的时候,黄连一时间还是有点愤愤不平。
这个卓斯年,怎么这么霸道不讲理?她靠自己能力赚钱,关他什么事,自己有钱有权了不起啊,这么专制!
这种极端的做法,还真是很卓斯年!
黄连忿忿地挂了黑马的电话,直接将电话拨给了郑东。
正陪着卓志山和冷莹在病房看望卓一航的郑东,正愁没有机会出去给卓斯年通风报信,终于来了个电话,连忙退出了病房。
“少奶奶,您好。”
“我不好!很不好!我非常极其格外不好!”黄连没好气地说,“你快把卓斯年那个混蛋的电话发给我,我有很重要的事要亲自跟他说。”
“这个,”郑东着了急,电话要是发过去,少奶奶这会这么生气,一定会直接打给先生。那她旁边的某个手机就会响起来吧。
“少奶奶,您有什么事,我来转达吧!先生现在正在开会,您这个时候找他不太合适。”郑东道。
“好,那你就帮我转告他,让他少管我的事!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