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孽种!他不是太子,是孽种!”崇明帝嘶声叫。
“是、是……”
“叫他来,朕有话要问他,快点!”崇明帝愤怒地道。
这一腔怒火若是不发泄,岂不是他自己白白受罪。
“是,是……”
“等等,”崇明帝勉强起了身,“给朕更衣,朕去天牢。”
天牢里有各式刑具,若问不出自己想知道的,对那孽种用刑,也方便。
“皇上!”伊公公试图阻止,“皇上万金之躯……”
“少废话,给朕更衣!”
“……遵旨。”
太子来到天牢后,就没有睡过。
尽管能接受自己这样的处境,并不怨天尤人,然而二十几年锦衣玉食的生活,早已养成他极爱干净整洁,喜欢睡软床盖软被的习惯。
可这天牢中却什么都没有,还恶臭熏天,他纵使想睡,也实在睡不着。
直到昨晚,他实在是受不住,就抱膝坐在一个相对干净一点的角落,迷糊了一会。
从来不知道,一个夜晚的时间,会如此漫长。
不知道谁突然叫了一声,太子猛地惊醒,忽然觉得喉咙里像是要着火一样,干渴的厉害,他艰难出声,“来人。”
一名狱卒赶紧过来,“殿下有何吩咐?”
“本宫有点渴,倒杯水来。”
“是,殿下。”
狱卒忙转回来倒了杯水过去,伸长了胳膊递进去,“太子殿下,请!”
那装在破了一个口的粗瓷碗里,有些浑浊的开水,在此时的太子看来,无异于琼浆玉液,他喉咙动了动,起身要过去。
却不料因为这样坐了一夜,浑身麻木,这一下不但没能起身,反而摔了下去。
他一时头脑发晕,周围传来隐隐的嘲笑声,这是二十几年来,他尊严丧尽、颜面全无的一刻。
“不准笑!”狱卒恶狠狠瞪视一圈,这才转过来,“殿下慢些,小的把放在这里,殿下慢慢喝。”
他心肠倒是好,怕自己越是在这里,太子越下不来台,就把水碗放在了栅栏门边。
谁料狱卒才回要起身,斜里有人一脚把那碗踢飞,在远处的地面摔的粉碎,水也洒了一地。
“谁!”狱卒吃了一惊,猛一回头,看到一袭明黄衣袍,虽然他从没见过皇上真容,可这龙袍又岂是旁人能穿上身的,他吓的全身都发了软,扑通跪倒在地,“叩、叩见皇上!”
太子起先也出离愤怒,然而当看到崇明帝铁青着脸、瞪着眼睛,阴冷酷戾地看着他时,他也就淡然了。
早知道父皇没这么容易放过他。
“想喝水吗?没那么容易,从今往后,你的所有一切都必须在朕的掌控之下,朕不准的事,你想都别想!”
太子起身,倚到了墙上,没有说话。
崇明帝怒道,“开门!”
狱卒赶紧开了门,战战兢兢躲到一边。
崇明帝弯腰低头进去,抓住太子右臂,竟生生把太子给提了起来,“你以为你不说话,朕就会放过你?你这孽种,胆子倒不小!”
太子没有反抗,但也没有露出异样的表情,仍旧冷冷看着地面。
因他知道,此时他无论说什么,都是错的。
“哈哈哈!”崇明帝突然仰天狂笑,狠狠将太子甩到地上,“伊公公,拿鞭子来!”
伊公公吃了一惊,“这……皇上三思,太子殿下……”
“朕叫你拿鞭子,你废话什么!”崇明帝怒吼。
“遵旨。”伊公公无奈,只好去拿鞭子。
唉,如今谁也救不了太子殿下,皇上会不会一顿鞭子把殿下打死啊?
这可怎么办。
——
“三嫂,是你非要杀我的,可不要怪我对你动手!”北堂灵墨被钟离冷月逼的连连后退,几次都差点被她给抓到,也动了真火,條地闪到她身后,一掌对着她后颈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