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当年有先皇后和先皇待他如亲生,不但让他继承了其父的爵位,更是赐了他免死金牌,除非他犯有谋逆犯上之罪,否则都可免于一死。
父母双亡后,他也性情大变,沉默寡言,不愿言辞,平日里除了与北堂灵潇,甚少与其他人来往。
他跟华珺琦的亲事,就是北堂灵潇一手促成,他不反对,但看得出来,他并不喜欢华珺琦。
“坐。”北堂灵潇过去,慢慢坐下来。
“你受伤了?”玉宁苍吃惊地去扶他。
北堂灵潇侧了侧身,“已经。”
“什么人?”玉宁苍手落了空,倒也不尴尬,收回手来。
他知道表哥一向坚毅隐忍,从不在他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
“我还在查,有消息再说,”北堂灵潇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我不在这段时间,京中可有异常?”
玉宁苍摇头,“没有,一切安然,你放心。”
“太安然了,未必是好事,”北堂灵潇冷笑,“我跟四弟娶了王妃,西夜国与蒲犁国之间结成同盟原本是好事,可居心叵测之人,还是会借机生事,万事小心。”
比如,肯定会有人在皇上耳边说,跟蒲犁国结成同盟,有他的功劳,他的居心不得不防之类,难保皇上不会多想。
“我知道,哥放心。”玉宁苍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北堂灵潇瞥他一眼。
“那个……佳兴公主,哥打算怎么安置?”玉宁苍低声道。
北堂灵潇皱眉,“你这话何意?”
人是他看中的,娶回来当然是要宠着惯着疼着,怎么安置是什么意思?
“哥不是要利用她的身份……”
北堂灵潇忽然甩了他一记耳光。
非常突然,非常重,玉宁苍根本就没预料到,被打倒在地,好一会都无法集中视线。
“这句话,不要让我再听到第二次。”北堂灵潇忽然提起他,掐住了他的脖子,眸子里是嗜血的光。
玉宁苍眼里有畏惧,但更多的是不服,“难道不是吗?哥,你明明知道佳兴公主她是……”
北堂灵潇猛地收紧手。
玉宁苍无法呼吸,脸涨的通红,话自然也说不下去了。
“冷月是我的王妃,没有人可以伤害她,明白吗?”北堂灵潇甩开他,冷冷看着他趴在桌上,狼狈咳嗽。
“你……越生气,说明你越会对不起她,”玉宁苍抚着咽喉笑了,悲凉地道,“哥,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可你这样辜负两个女人……”
“华珺琦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与我无关,”北堂灵潇双手撑住桌沿,倾过身去,“冷月是我的妻子,我不会辜负她,听明白了?”
这不是一般的压迫感,玉宁苍不自觉地后仰躲避,“我……”
“如果你敢在冷月面前多说一个字,我会亲手杀了你!”甩下这句话,北堂灵潇转身向外走。
玉宁苍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北堂灵潇停了停,冷冷道,“做好你自己的事,我的事你别管,也别去招惹冷月。”
“我知道了。”玉宁苍哑声道。
——
“启禀王妃,锦阳王来了。”秋萍进来禀报。
“锦阳王?他来干什么?”钟离冷月抬头,有些愕然。
就算是息红泪的时候,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交集,如今她是以“佳兴公主”的身份到的西夜国,锦阳王是燕王的表弟,这么急着来见她,是什么意思?
“属下不知,王妃要见他吗?”
钟离冷月犹豫了一会,还是道,“请他进来说话吧。”
不管怎样,来者是客,就算看燕王面子,她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
“是。”
秋萍出门,不多时玉宁苍步履无声地进来,手上托着个细长的盒子,微一颔首,“嫂嫂安好。”
钟离冷月脸上一红,“王爷客气了,叫我冷月吧,我跟燕王还没有成亲。”
玉宁苍微微一笑,“很快就会了。”
钟离冷月不好意思接这话,转而问道,“王爷找我有什么事吗?”
玉宁苍似乎犹豫了一下,才道,“冒昧前来打扰,是为恭贺嫂嫂与表兄大喜的,一点小小心意,嫂嫂不要嫌弃才好。”
说罢将那盒子递了上去。
“王爷客气了,多谢。”钟离冷月大方地接了过来。
“打开看看。”玉宁苍道。
钟离冷月微一愣,笑道,“王爷送的礼,必是不俗,那我就先睹为快了,”说罢开了盒盖,由衷地发出一声惊叹,“好漂亮的钗!”
盒中是一枝打造极为精美的金钗,造型虽简约,却无一处不是经过精雕细琢,尤其钗头的一朵镂刻的花,花瓣薄得近乎透明,若是稍不留神,就能将之折断。
“嫂嫂喜欢就好。”玉宁苍脸上浮出一丝笑意,看着颇为温暖。
“真的很漂亮,多谢。”钟离冷月把盒子盖上,放到桌上去,抬头见玉宁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觉得奇怪,“王爷还有话要说?”
玉宁苍深吸一口气,“嫂嫂别怪我多嘴,你要嫁给表兄,是自己愿意的吗?”
说这话时,他有意无意,躲避着钟离冷月的视线,似乎也知道,自己说这话,不合时宜。
“王爷此话何意?”钟离冷月微微皱眉,锦阳王不应该是无聊的小人,他会这么问,肯定别有用意。
玉宁苍下意识地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斟酌着用词,“嫂嫂莫怒,我的意思是,嫂嫂对表兄了解吗?他以前的事……”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