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白听见蒋誉的名字,头微微发疼。
蒋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对她极为感兴趣,先前还肯耐着性子对段家的姑娘一视同仁,这几日,却上门独独要探望她。
自己借病不见,他也没有多留,婉拒了段宛蓉和段宛清的相留,直接离去。
弄得现在段府里的人都觉得,他们段家怕是要出第二位世子夫人了。
“就说我还未好透,怕过了病气,不见。”
宛白无奈地吩咐,话才刚说完,外面就传来冷冷的声音,“四妹妹拒人于千里之外,恐怕不太好吧?”
段宛蓉冷着脸走进来,眼睛落到宛白苍白却显得更加惹人怜爱的脸上,眼睛忍不住闪现出嫉恨的光芒。
“蒋公子来这一趟,四妹妹连一杯茶都不招呼,这可不是我段家的待客之道。”
宛白浅浅笑了笑,“三姐姐若是想招呼,还请自便。”
段宛蓉目光一凝,她若是能留得住蒋誉,还会在这里跟她废话?
咬了咬牙,段宛蓉脸色稍缓,“四妹妹,蒋公子是特意来看望四妹妹的,我去招呼算什么?四妹妹如今也已经大好了,为何不见蒋公子?莫不是想要施展欲擒故纵的法子?”
“三姐姐博学多才,妹妹自叹不如,欲擒故纵是何意,姐姐不若帮妹妹解惑?”
宛白忽闪着水亮的眼睛,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仿佛是真的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段宛蓉的脸立刻发僵,她若是真说出来,晚些时候爹爹一定会知道,这个死丫头绝对会去告状的!
想到曾经被禁足院中寸步不能离开的憋屈,段宛蓉生生将满腹的话都给忍了下来。
没想到段宛白油盐不进,如何都不肯去见蒋誉,段宛蓉想与蒋誉相处的念头也只能无疾而终。
她甩着帕子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面色狰狞,狠狠地撕扯着手中的锦缎软枕。
“娘!我等不及了!蒋公子竟也被段宛白那小蹄子的脸所勾引,他如今都不与我说话,眼里只有宛白那丫头!”
姜映南也叹气,段宛白那张脸,着实与她的娘亲很相似,甚至要更胜一筹,光看容色……,蓉儿确实不是她的对手。
也难怪蒋誉会如此。
“娘,也是时候了,难道您想看到宛白嫁给蒋公子?我不要!我绝对不要!”
段宛蓉发着脾气,姜映南沉思,看来,也确实是时候了……
……
晚间,姜映南正睡着,屋里只能听见她轻微的呼吸声。
忽然,她在睡梦中隐约听见有人在喊她,“夫人……,夫人……”
一声声轻唤带着诡异的语调,让姜映南睡不安稳,从梦中醒来,怎么回事?谁在喊她?
她撑起身子,目光随意地一扫,忽然顿住,紧接着,屋子里爆发出尖锐惊恐的叫声,“啊啊啊啊!!!”
院子里很快有了动静,外面伺候的丫头推门进来将灯点上,“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丫头看向床上吓了一跳,姜映南披头散发地蜷缩在角落,浑身不断地剧烈颤抖,屋子里隐约能闻到一股腥臊的气味……
“紫、紫竹……”
姜映南失神的眼瞳慢慢回神,猛然抬起头,“紫竹在外面!快,快把她赶走,快!”
“夫人,外面没人啊,方才奴婢就在外面守着的,不曾见到紫竹姐姐。”
丫头莫名其妙,姜映南的眼睛陡然睁大,怎么会没人?她分明看到的!
紫竹脸上都是血,一道道狰狞可怕的伤痕,头发如同水藻一样散乱,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咧着嘴跟她笑呢……
“啊啊啊啊!”
……
第二日,姜映南便病了,派人来宛白这里,想请李俊李大夫去看一看。
宛白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夫人病了,自然是要去看的,还要,好好的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