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巧兰吊着眼睛看着宛白, 脸上满是为了温朗好的担忧。
“朗哥儿,你也别怪姑母多嘴,只是这刚进门的媳妇哪里有你这么惯着的,那可都是要立规矩的,往后才能相夫教子。”
她句句话都站在温朗这边,看向宛白的眼神越发挑剔。
“这样吧,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既然你娘不在了, 以我跟你爹的情分也不能不管管,我便帮你□□一些日子,你看如何?”
宛白连客气的笑容都笑不出来了, 抿着嘴站在旁边。
温朗却忽然笑起来,清清淡淡的,让他俊朗的面容更显得儒雅俊气。
宛白心里咯噔一下, 以她对温朗的了解, 他这么个笑法,就一定有人要倒霉了,那个人, 她还挺有自信不是自己的。
“您帮我, 管教管教?”
“你也别怕麻烦我,我这人就是个热心肠,如今你这里需要,我怎么能袖手旁观?都是应该的,应该的。”
温朗的眼神骤然发冷,扬声让人去备车马,“你们现在就上路吧,那宅子空着也是空着,拿出来送人我还是舍得的。”
“朗哥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巧兰一惊,“你这是要赶我们走?”
“姑母真聪明。”
温朗语气又恢复了正常,说出来的话却险些要让温巧兰吐血。
温巧兰抖着手指,不敢去指温朗,只能冲着宛白,“一定是你,撺掇朗哥儿这样做的对不对?你怎么能让朗哥儿如此不孝?你让他往后怎么去见温家的列祖列宗?”
宛白简直无语,跟她有关系?
她正想说两句,温朗却搂着她的腰,直接往外走,“剩下的事情,阿离会处理的,你不用操心。”
这种人,温朗根本不屑理会,他要真不顾念亲戚的关系,还能让这两人安然在这里?还能送她们宅子?
呵呵。
宛白的余光扫见温巧兰几乎要厥过去,一旁的秦怀云急忙上前扶住,阿离已经过来请她们离开了。
“朗哥儿,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可是你姑母啊……”
温巧兰开始一哭二闹,然而温朗丝毫不停顿,已经揽着宛白走远,听不见了。
“这样……,真的好吗?”
宛白有些顾虑,那怎么说也是温朗的亲戚,若是传出去,还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呢。
“有什么不好的,不过是从前避之不及的远亲,如今给了宅子还不算,难道真要请回家里来供着不成?”
宛白身子抖了抖,那还是算了。
既然温朗觉得这么做没事儿,那就这么着吧,温巧兰母女这两日可没少闹腾,她都头疼了。
……
温朗第二日又离府,让阿离回来知会一声,可能这几日都在营中不回来了。
“对了,这里有些李俊公子开的膏方,你给王爷带去,让他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王妃放心,我一定带到!”
阿离退了出去,屋外看见了杜鹃,脚底生风地挪过去。
“杜鹃姑娘,我……我这几日都要跟着王爷在营中,有好几日都不会来的。”
“哦。”
杜鹃正在检查小丫头们绣的东西,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阿离又走近了两步,“王妃给王爷带了膏方,生怕王爷会弄伤自己,王爷可真幸福,哎,我们做下人的就没这个福气了……”
杜鹃奇怪地抬起头,他想干嘛?
“你的意思是,也想有人送你膏方?”
阿离难得地扭捏了一下,“如果有人送,哪怕只是一条帕子,也是心意。”
杜鹃的眉头皱了皱,半晌,豁然开朗,阿离也差不多该到这个岁数了。
于是她点点头,直接从绣筐里挑出一条帕子,也没看清楚上面绣的是什么,直接送了过去。
“喏,心意。”
阿离眼睛一亮,急忙拿过去,嘴角绷了半天没绷住,扬着笑容转身快步离开,怕自己的表情崩得太厉害,影响他往日的形象。
等他走后,一个小丫头怯生生地开口,“杜鹃姐姐,你刚刚给阿离大人的帕子,是我绣的……”
“哦,没事儿,反正绣得一般般,那个筐里都是不合格的。”
杜鹃压根没放在心上,反正阿离要的是份心意,能让不合格的帕子派上用场,不是刚好?
杜鹃觉得,她可真聪明,越来越有她家姑娘的风范了。
那送去了宅子里的温巧兰和秦怀云,这会儿险些活活气死。
“这里、这里哪里是人住的地方!”
温巧兰看着简陋的家什,气不打一处来。
宅子里打扫得算干净,可是那有什么用?根本没有下人使唤!烧水煮饭都要她们自己亲力亲为!
虽然之前她们也过的是这样的日子,甚至住的地方比这差远了,还是赁来的,可是在武王府住了两日后再回归这种日子,温巧兰母女根本受不了。
“娘,连口热茶都没有,还要自己烧水。”
秦怀云这两日都将自己当成武王府的小姐了,刚享受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待遇,又要她去灶上忙活……
“娘,不如我们再去求求武王?不,求求表哥?”
秦怀云双眼含春,她虽只见了温朗一面,可是温朗对宛白的细心和宠溺,都让她眼红不已。
自己长得也不差啊,她若是从小也锦衣玉食地养着,定然不比那武王妃差。
温巧兰阴着脸看着院子,空荡荡的,一点儿富贵气儿都没有。
她一咬牙,“当然得去,难道真要窝在这种地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