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霏打了一路的哈欠,被她干扰了睡眠的水沂濪也是困的不行。
小儿看到水沂濪这副没有休息好的模样,实在是担忧。可这马车不比他们自己的马车,若是躺着休息,一不小心定是会滚下来的。可这么让她困着累着也不是办法,便偷偷推了推容不霏。
容不霏转头望去,得到小儿的示意才注意到水沂濪的状况,立刻担心起来:“水水很累很困么?”
水沂濪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说呢?”
容不霏想了想,立刻将自己的罩衫脱下放在坐垫上,自己蹲在底板上,并吩咐小儿:“小儿你也蹲这。”
小儿立刻明白她的意思,赶紧过去与她并排蹲着,如此有了她们二人做人肉护栏,水沂濪就可以躺着睡觉了。
容不霏转头看着水沂濪笑嘻嘻道:“水水睡吧!”
水沂濪看了看容不霏脱给她枕头的罩衫,哼道:“你这衣服作用还挺大的,又是套头又是枕头的。”毕竟是孕妇,也不可能真的完全毫无顾忌,她也没有矫情,就那么躺下去了。由于底下有三层垫子,就算是普通的,加起来也算是软绵舒适。她还算是满意。
就在这么个水沂濪睡着,容不霏蹲着打盹的情况下,她们到了昆南城。
一见到昆南城的城门,容不霏就打了个激灵,睡意立刻全无,有一种生怕下一瞬沈修珏就会从城门里头张牙舞爪的向她扑来的感觉。
好渗人啊!
无奈却还是得硬着头皮朝里去,只希望他们遇不见,毕竟昆南城够大,几率应该是很渺小的。
这时的容家来了两位客人,是一对母子外加一位老嬷嬷,容老爷接到下人的通传,立即匆忙出去迎接。
见到果然是昔日的故人齐氏与其子叶鹫,连忙将他们迎入前厅,热情道:“怎会回来了?是那边也不安全了?”话语间,他时不时打量着叶鹫,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叶鹫生的极好,放眼望去,不说大的,就说这小的,他在昆南城定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剑眉星目,薄唇如削,眉宇间透着不凡。黑袍裹着他玉树临风的身形,只是坐在那儿不说话,也夺目频频。
他只除一开始向容老爷温润又狀似乖巧的问了声好,其他时候都未说话。
容老爷知道,这低调的小子定是不简单的。
齐氏神色忧愁的点了下头,柔柔的应道:“郝嬷嬷得到风声,似乎又有人寻了过去。我们寻思着,也只能让鹫儿将生意上所有的产业变卖了,来容家低调的躲躲。如今的容家该是能护我们母子不让任何人找到的,不知容大哥是否嫌麻烦?”
容老爷摇头:“以我与你表哥的关系,何来麻烦之说,你们只管住下便是,有什么需求但说无妨。再说……”他又看了看一表人才的叶鹫,欲言又止。
这时,容瑶瑶与其母高氏走了进来。
容瑶瑶俏皮道:“爹,家里来客人了?”
容老爷看了她们一眼,点头。
高氏的目光落在齐氏身上,对其颔首以作招呼。她记得齐氏,当年其母子二人就投奔过容家,至于其详细背景,她并不是多清楚。
容瑶瑶挽着高氏坐下后,开始打量起家里的客人,当她的目光落在叶鹫身上时,怔住了。只那一瞬,她的目光便胶在他身上移不开,心跳的节奏好似是乱了,又好似是停止了。
接收到她的目光,叶鹫转眸对她温温的点头笑了下。
顿时她俏脸通红,赶紧低下头,手足无措的不知如何是好。她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只觉得自己那颗心终于有了归属一般。
其他人并未注意到两位年轻人的互动,高氏热情的笑道:“这位是当年投奔我们容家的齐妹妹与令公子小鹫吧?”
齐氏看着高氏,有片刻的疑惑,她记得当年的容太太并不是眼前这位。但她也是个识时务的,并没有疑惑多久就点头应了声:“姐姐好记性。”
高氏看着叶鹫赞叹道:“记得当年小鹫也才四岁的糯米团儿啊!转眼就这么大了,还真是一表人才。”
叶鹫站起身,礼貌的道了声:“小鹫见过伯母。”
高氏:“好好好……小鹫坐,不必这么见外。”言罢转而问齐氏,“齐妹妹怎突然想到来叙叙?也害我们未来不及准备。”
容老爷接过话:“她家里出了些意外,接下来的日子里会借住于我们家,你们可得当自家人好生招待着。”
闻言高氏的脸色变了些,敢情又是来投奔他们容家的?亏她看到叶鹫那仪表非凡的模样,还以为他们并不像当年那么落魄了呢!
容瑶瑶时不时偷偷看叶鹫一眼,完全听不到其他人在说什么。可惜的是,叶鹫除一开始对她笑了下之外,其他时候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她的目光一般,让她心里有些失落。她迫切的想要与他说句话已唤来他对她的注意力,终是忍住了。
容老爷与齐氏寒暄着,高氏时不时虚伪的插上一句。
就在容老爷正要亲自领着齐氏母子去空着的东院时,容老太太正坐在轮椅上被邱嬷嬷推了进来。
容老爷惊讶,连忙过去亲自推着她去中堂,关心道:“娘不在屋里歇着,怎想到来这里?”
容老太太只是紧盯着叶鹫,眼里放了光一般:“这位就是小鹫?”语中明显有些激动。
叶鹫站起身:“小鹫见过奶奶。”他记得当初就是这么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