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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安妹子。大家……”胖子将刀横置于颈间,微微一笑,“我在地狱等你们。”

那一声惊呼被安昔压在了嗓子口,鲜血如花瓣在眼前飘散开,滑落在他的颈间。太多了,根本止不住,而且他真的已经不想再活下去了,死亡已成为他唯一的归宿。

“让他走吧,这是他的解脱。”雷婷在众人背后说道,不带一丝感情,“我们也要出发了。”

“出发,出发去哪儿?”

那声惊呼终于脱口,内容却已经变了声调。她甩开二哥想来拉她的手,站在了雷婷面前,“范哥他死了,你的组员死了,你竟然连埋都不埋吗?”

“有什么好埋的,他不过是个失败者,一个临阵退缩的懦夫。”雷婷漠然看着她,“鲜血味会引来丧尸,如果你想要和他陪葬,你就留在这里吧。”

安昔勾起嘴角,“你说对了,我是要留下来。”猛地拔高音调,“雷婷,我要退出你的小队。我们从此分道扬镳,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道不同,不相为谋。

“安昔!”二哥变了脸色。

“他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这是也要怪在我的头上?”雷婷脸一黑,立刻与她针锋相对。

“是和你没有关系,我只是厌倦了忍气吞声的日子。”安昔捏紧拳头,“我只是看腻了你不把人命当作一回事,任意摆布别人,好像自己是救世主一样的态度!”

雷婷也冷笑出了声,“救世主的态度……我还以为你是在说自己。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情吗?说我草菅人命,我可没有杀过自己的亲人!”

安昔的心骤缩了一下。

“那是假的。”向来不在人前发表观点的弗洛卡走上前,挡在了她的面前,“好聚好散,雷婷。”

“你也来装好人吗,弗洛卡?别忘了拿刀疤他们‘开路’的事情是谁提出来的,又是谁要瞒着他善良聪明的小搭档。”雷婷冷笑未停。

弗洛卡皱了皱眉,看上去相当不悦。

“你别把两档子事混在一起,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沙切尔拎着行李走向安昔和弗洛卡,“挑拨离间还轮得到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将背包递给安昔,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我跟你走,你终于说出来了!我差点没憋住!”

他的身后齐归也背着包,显然作为新入伙的份子之二,他对这个小队也没什么感情,还不如跟着老队友沙切尔稳当。

安昔望向白池和白泱,白泱似乎有些心动,但白池神情凝重地朝他摇了摇头。

弗洛卡望向魏琰,后者也望向了他,两人对了个眼谁都没说话。

“我一个人走。”魏琰冷声道,背起他不离身的枪转身就走了,好似别的东西全都不重要。

这支小队,说散就这么散了。

雷婷的脸色气得铁青,安昔却笑了,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畅快感。

“走了。”

她气冲冲地上了车,白姐弟急忙跟上。二哥走得一步三回头,向着安昔行过一个绅士礼,“期待我们的下一次重逢,天使。”

安昔走向溪边,胖子的尸体血已经凝滞,只在溪水的冲刷下看似还在流动。

弗洛卡蹲下身,先她一步将尸体捞出溪流。

“我可以解释。”

“说吧,我本来就没打算跑。”安昔四顾一圈,找到根还算趁手的树枝,就地选了块松软的泥土开挖,“但你只有这一次机会,而且我不接受除你的真实意图外的一切说辞。”

弗洛卡沉默了一会儿,“……这是我们统治世界的第一步。”

安昔手里的树枝“咔嚓”断成了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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