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昔!快醒醒,你还好吗……”
熟悉的声音将安昔从昏迷中唤醒,她捂着还隐隐作痛的脖颈,从干冷的地面爬坐起来。
如计划的一样,她此刻身处一件狭窄昏暗的房间,金属栅栏封着周围,短短的走廊对面还有另一座牢房,关着与她在火种失散的朋友——齐归、乔谐,还有魏琰。
除了脸色因长期不见光有些惨白,他们看起来也没受什么虐待,和分别时一样。
“你终于醒了,没受伤吧。”齐归松了口气,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弗洛卡呢?”
安昔往走廊方向挪了挪,扫视一圈,房间里并没有守卫。但按照se的传统,应该是全程摄像监控,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录音。她稍微斟酌了一番,一边回答一边向魏琰投去询问的眼神。
“我是来救你们的,只是也不幸被抓了。”
魏琰斜倚着墙壁靠在最后方,面无表情,但极快地会意望向房间角落里的三台摄像头,然后朝她点了点头,表示谈话安全。
安昔的目光跟着转了一圈,手腕翻转,从鞋里取出那枚侦查眼,同时旋开同志之戒。
“我和弗洛卡走散了,你们见到沙切尔了吗?”
她望向对面角落里的乔谐,许久不见,他依旧是那张长不大的娃娃脸,但神情憔悴眉眼阴沉,早已不是火种里那个意气风发的建设部长。火种被毁,同僚在眼前被杀,活着对现在的他来说只是一种负担。
回答她的依旧是齐归,他露出有些微妙的表情,“沙切尔原本也关在这里,但最近他表现得有些奇怪,所以被隔离了出去。”
安昔言语一滞,“‘奇怪’是什么意思?”
齐归瞟了一眼乔谐,“他一进这个牢房就把自己关在了那个角落里,谁叫都不理,还让我们把他绑起来,尤其不让乔谐靠近。”
沙切尔和乔谐,安昔还有什么能不明白的,该死的alpa互相吸引体质!
“他是不是表现得有些异常得,亢奋?”安昔挣扎许久才挑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说法,“他还有说过什么吗?比如,唔,发情或者信息素什么的?”
“你听得懂吗?”齐归露出惊奇的表情,头发倒是长了不少,只是没有修剪过杂乱得有些不忍直视,“到底是专业的……他确实提到过什么发情期,人真的也有发情期吗?”
地球上的人类确实没有,但可玛星人却是有的。
安昔头疼地捂住脑袋,“他身患隐疾,我不好多说,你们多担待。你们在这里待了多久了,没遇上什么事吧?”
“好吃好住,能有什么事,还比在外面逃亡安全呢。”齐归苦笑着回答。
“没有尝试着逃走吗?”安昔靠着栏杆,看似闲聊,却又望向他们身后的魏琰。在她的记忆里,这个魏琰无所不能,逃出se公司肯定也不在话下。
齐归懒懒地躺了下来,看起来已经听之任之,“我反正坐牢习惯了,就当越狱没成功。”
“我不是一个人。”魏琰在后方冷冷回答。
安昔有些意外地挑起眉,这个人竟是为了照顾齐归和乔谐留下,难道真的只是闷骚而已?
乔谐沉默地坐在角落里,没有说一句话,看来对他们的寒暄没有丝毫兴趣。
谈话看似告一段落,直到齐归再次发问。
“安昔,沙切尔究竟是什么人?”
安昔心里“咯噔”一声,对上他认真而探究的目光,“你问的是什么意思?”
“我们只是被关在这里,但沙切尔不是,隔三差五就会被叫出去。他说是检查身体,但那帮科学家应该不会无聊到检查普通人吧?”齐归转头望向他,“更何况,我们也是见过他和弗洛卡的身手的。如果说冰山脸已是发挥了人类极限,那体能更甚一筹的他们岂不是……”
魏琰一同望向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但这却是她无法给出的回答。
安昔沉默地低下头,只能违心地推脱,“抱歉,我也不太清楚,我和他们也是在逃亡时认识的。”
“是么,那算了。”齐归失望地叹了口气。
安昔托起下巴,他刚才的描述引起了她的警觉,难道萧红缨已经发现了沙切尔的身份?但书穿这层没理由会被她知道,应该最多就是“发现外星人”级别的。
不妙,真的很不妙。身为科研人员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沙切尔接下去会沦落到何种地步。
刚开始只是普通的,没有危险的体检,但随着研究深入,沙切尔就是一个活着的实验体。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像头家畜一样被养在实验室里,从他身上取各种样本,还要对他进行各种刺激试验。
把沙切尔救出巴别塔的事情已经刻不容缓……而且,萧红缨他们极有可能也看出弗洛卡的身份!毕竟他们实在是太与众不同了。
她必须快点找到沙切尔!
但首先,她应该怎么从这里出去?除了等待弗洛卡循着同志之戒和侦查眼的信号来到这里。
正在安昔苦思冥想之时,一列四名守卫走进牢房,径直打开她的牢门,“出来,有人要见你。”
整个se,还有谁会想要见她?
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安昔抿紧了嘴唇,顺从地跟着他们走出了牢房。拍打衣服灰尘的功夫,她将那颗侦查眼滚进了齐归他们的牢房。唯有魏琰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但他显然不会点破。
“等等,你们要带她去哪里?”齐归忧心忡忡看着她,任何一个知道她背负通缉令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