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重了点,背着他走的时候艰难了点。

毕竟她现在可是行动不便,手中支着树枝不说,还要腾出一只手来防止南久卿摔下去,这对于本就在鹿吴山走得有些筋疲力尽的迟墨而言实在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才只走了一段路她便觉得有些撑不住了,只得停在溪边稍作休息。

她先是借着手上的树枝坐了下来,而后再是松开手中的支撑物将靠在她肩头的南久卿扶起枕在她的膝上。

这期间南久卿便一直死死地皱着眉,眉间紧锁,下唇被咬的几近泛白。

迟墨看了他许久,还是伸手撬开了他的齿关,将自己的手指抵在他的唇齿间,让他咬着自己的指尖。

只是,就在她的指尖刚抵在他的唇齿间,南久卿便极为含糊地喊了一声,“娘亲……”

迟墨顿了顿。

她还以为南久卿和自己的人设一样,是个不知双亲的孤儿。

正这么想着,她却觉得指尖一痛。

低头一看,才发现是她抵在他唇缝间的手指代替了他的下唇被他死死地咬住了。

许是他咬的太过用力,指腹被咬开了一个口子,渗出了几滴鲜血。

迟墨微微叹气。

只是出门找个人,也能把自己折腾的遍体鳞伤。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神医谷……

她又叹了口气,垂下眼睑看了一眼南久卿。

鲜血从指尖破开的口子中涌出,凝结,又被重新咬开。

好在迟墨已经将痛觉下调了60,否则她还真不敢贸然让南久卿咬着自己的手。

也不知他咬了有多久,下齿终于松开了她的手指。

不待迟墨松口气,他便又蹙起了眉蜷起身来向着她的腹部缩进。

迟墨见他脸上的表情不对,忙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冰冷的手掌才一触及他的颊侧就被烫了一下。

她抽回手,打算用帕子浸了水给他擦拭一下,却不想才将手撤回,就被南久卿死死地抓住了手腕。

“娘亲……”

他的嘴里还是不停地念着这个。

被脸上的灰尘浑浊的泪水顺着凌乱的额发划入鬓间。

“娘亲,快跑……”

迟墨想要将手抽出来,可是他却握得死紧。

她替他擦去脸上的眼泪,可是不到片刻却又有更多的眼泪顺着他的眼角缓缓淌落。

“娘亲……”

如同垂死挣扎的小兽一般凄厉无助的呜咽声。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梦到了什么,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迟墨稍稍迟疑了一会儿,只好将手掌覆上他的发顶,“莫怕,娘亲就在这儿。”

“娘亲……”

仿佛是从梦境之外听到了迟墨的声音,南久卿伸手,只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一点。

他更加用力地蜷在了一起,整个人都缩在她的膝头,像个毫无安全感的孩子,“娘亲,卿儿好冷——”

冷……?

迟墨试探着摸了摸他的额头,依然是烫到不行。

只是南久卿好像真的是冷得不行一般,紧紧地将她的手抱在怀里,整个人向着她的方向瑟瑟发抖。

迟墨伸手将他抱住,“卿儿可还觉得冷?”

南久卿没有说话。

滚烫的几乎能将一切都融化的身体藏入迟墨的怀中,他的整个人都因为寒冷而不断地颤抖着。

迟墨只好摸摸他的额头,将他耳边杂乱的额发整好勾到耳后,安抚道:“卿儿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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