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边似乎有轻微震动,印青缓缓睁眼。
入目熟悉的床帏,模糊的记忆渐渐回溯,印青想起自己在第四次高/潮时,楚江才解放过一次,而且并未从他身体里退出来,只是换了个姿势继续,之后他就因为精元流失直接失去了意识。
想到这里,印青脸上有些火辣。
若不是他心动期后修为超越楚江,体质也能与妖族金刚体匹敌,大概就要成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死于‘马上风’的修真者了。
不过,现在身体虽然还残留着纵/情后的疲惫感,腰背也有些酸痛,但印青试着抬了抬腿,却并无受伤后撕/裂的痛感。支撑着起身环顾四周,烛光在窗前摇曳,房间被收拾得妥帖,看不出这里曾经一场酣战。
“师兄?你醒了。”
感觉手背覆上了温暖的掌心,发丝有些凌乱的楚江从床沿抬起了头。
印青这才发现恋人原来一直守在身边,甚至为了让他睡得舒适,不曾躺在床上,而是合衣靠在床头。
“小江,你怎么睡在地上。”
印青下意识拉着楚江上褥子,可动作到一半却滞住了。恋人之间互动太自然,印青竟差点忘了和楚江之间那些摩擦。不过,想到楚江竟如此激/烈的渴求着自己,心里的怒气早就烟消云散。
结果却发现楚江的手竟然隐隐发抖,仿佛如释重负。
“师兄,你没事就好……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
语气里充满痛苦与悔恨,甚至带着些哀求,与平时飞扬邪魅的样子大相径庭。
联想之前楚江宁愿叫着恋人名字自渎,也不肯真的碰本尊,甚至用催眠妖术整整隐瞒了此事一年。若再察觉不到异样,印青的情商也是负数了。
“小江,到底为什么?”
印青捧着楚江的脸,主动贴着对方的额头。
感受到温存与亲昵,楚江的眼神反而更加痛苦,伸手紧紧搂着印青的肩膀,许久后才仿佛下定决心般缓缓开口。
“我总口口声声说着要保护师兄你,到头来却是在伤害你,师兄你内视下气海……”
印青愣了下,放出神识自检果真发现气海虚浮不少,甚至连心动期修为的根基都不太稳固,需坐下苦修数日才能恢复如初。
看到恋人的神色逐渐迷茫,楚江苦笑一声。
“师兄,我早就无法控制妖族血脉,除非你收我为灵宠!”
回想当年千灵斋所学,的确有些特殊的妖族天生能够通过房事将他人修为化为己用,无怪乎楚江迟迟不愿与他做到最后。
行欢时诡异的行为,以及提出签订‘灵宠血契’,个中缘由一一对应。
想到楚江这一年来苦苦相瞒,印青心房顿时被填/满。心疼自己的恋人隐忍至此,却有有种被捧在掌心呵护的感觉。
最初的呆滞后,印青甚至有点喜悦。
真是因为他扰乱了剧情,才导致楚江无法修习人族功法,导致修为不进,如今从他身上抽取修为又何妨?
“我这修为,本就是梦前辈所赠,能给小江……”
结果印青话未说完,楚江就伸出指尖点住了他的唇,面上露出了然的复杂神情。
“师兄这是甘心做我炉鼎么?小江知道,师兄你就如同鸢飞前辈,为了所爱飞蛾扑火在所不辞,”说到这里,楚江惨然一笑,“可小江并不会觉得快乐,真的受了师兄的修为,和当年百禽对真人做的丑事有什么区别!”
这一席话,字字叩进印青的心中。
想要告诉楚江,不一样,真心相爱,甘愿献身,又怎能和百禽那种欺名盗世之徒相比较?
可是印青却说不出口。
昨日会忍着剧痛坐到楚江身上求欢,就是因为印青知道,这世上如果有一种方法能让楚江妥协退让、痛彻心扉,那就是伤害他自己。
在堕仙谷的一朝一夕,印青早就卸下心房,用灵魂感受过这个男人对他的真情。
而现在,要楚江夺他修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这比喊楚江往自己软肋插刀,更令他痛苦。
“小江,永远不要忘了,我们□□。”
望着焦躁的楚江,印青忍不住主动吻上了恋人的双唇,不夹杂丝毫情/色与冲动,只是单纯的情不自禁。
师兄难得主动,楚江楞下,面色勃然大变拉住了印青的手:“师兄,说什么也不会要你来渡我修为,即使你要与我‘一刀两断’,我也不会这么做!”
看来那句‘一刀两断’的威胁已经刻深深在了楚江心里,弄得印青哭笑不得。
“正是因为相爱,你若不愿我怎么会强求,”印青反手拉住楚江,字字句句掷地有声,“离开玄雾居,去晋江坊,去妖族,总能找到解决之法。”
“师兄,你难道不想学习阵道么,若离开这里,师兄你又要受颠沛流离之苦。”
楚江有些茫然,当看到印青研习阵法时专注的神情,他甚至想过放弃精进修为,就此在玄雾居常伴印青一生,让师兄不在受修界纷杂骚扰,可现在师兄却主动提出离开。
印青却知道,他如此刻苦钻研阵法,无非是想早一日报答鸢飞真人的师徒恩情,然后离开玄雾居,寻找适合楚江的功法。
可如今楚江却在忍耐着痛苦,一切本末倒置。
要知道,拥广厦万间、徒从白众,不及与爱人长相厮守;或许天高地阔,却唯有楚江的怀抱才是归宿。
“师兄,只想和小江在一起。”
倘若换十年前,印青根本无法想象自己会主动说出这番豪言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