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三天,就是新党派资质考核申请的截止日期,曹琋已经将所有的资料整理好,只差填上最后的名字,按照惯例,审核机构会从中挑选六到八家条件优秀的进行下一步选拔,包括宣传政见、参加辩论等,有竞争对手是一早就预料到的,没料到的是想到碗里来的鸭子飞别人嘴边去了。
曹琋保持风度:“科展党,听起来很有发展空间。你父亲的眼光不错。”
受保益党被解散事件影响,杜文博也经历了低谷,此时不免有点得意:“当然,听说有科学家组织支持。”
曹琋说:“科学家协会是国家官方组织,通常不参与党派之争。”
从低谷起来的人总是急于重塑自己的威信,杜文博也是如此,连忙补充:“不是官方的,是一个民间组织,好像叫什么交流会。”
曹琋原本是随口打探,闻言忽地认真起来:“‘新技术交流会’?”
杜文博用力地点头:“没错,是这个,你听说过?”
曹琋说:“是个非常有影响力的组织,你父亲的眼光不错。”
杜文博自豪地挑挑眉。
铃声响起,课间休息结束,曹琋从教室退出来,飞快地回自己班级,还是晚了一步,老师已经站在讲台前上课,前门被堵。
张着双红眼睛盯着窗外的程岫与他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曹琋冲程岫眨了眨眼睛。
程岫丢了张纸条给坐在后门边上的同学,那人将门悄悄地开了条缝,曹琋矫健地钻了进来。
老师看到后面的小动作,正要呵斥,看清了对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低头继续讲课。
曹琋回到座位,脚尖感激地碰了碰程岫。
程岫打了个哈欠,趴在桌上睡觉。
曹琋皱了皱眉。这些天他忙得焦头烂额,与程岫相处的时间少了许多,原本说好一起去青阳学院参加机甲社的训练,也缺席了好几次,算一算,除了上课和中午吃饭之外,两人已经好久没有坐在一起了。
存着这份愧疚,曹琋放学后抽空见了曹启智一面,交代了必要的几句,就赶回来了。然后……宿舍没人。
空荡荡的宿舍如一盆凉水,冷冷地泼在他的脸上,浇熄了满腔热情,排队买来的烧鸡也跟着冷了下去。他洗了个澡,一边心不在焉地写作业,一边等人,等到他把整本练习册都写完了,才听到门口的动静。
曹琋走到门边,单手撑着门框,微微低头,注视着门口的眼神十分深沉。
许正豪一推门,就被这个深沉的眼神吓到了,手里的东西差点掉在地上,瞪大眼睛说:“我不是。”
曹琋站直身体,双手环胸,目光从他脸上一扫而过,落在落后两步的程岫身上:“这些天你们一直在一起?”
许正豪放好东西,大呼冤枉:“我发过誓,我把他当弟弟,你也相信的。”
曹琋说:“那是在发现你们偷偷幽会之前。”
许正豪说:“不是幽会。”
曹琋问:“那是什么?”
许正豪看了看没有解围意思的程岫,不敢肯定地回答:“约会?”
曹琋深吸了口气:“幽会还有点偷偷摸摸避讳旁人的意思,约会就是说,你认为你们是光明正大的?”
许正豪急出一头汗:“我们本来就是光明正大的。”
“别闹了。”程岫塞给曹琋一个机甲模型,黑色镶金,两臂粗壮,很是威武。
曹琋摆弄了一下:“你去看机甲联赛了?”
程岫说:“今天是黑色王国与绝地反击联盟的比赛,你手中的那个叫‘大帝’,是袁珂的机甲模型。”
听到他娴熟地报出了袁珂的名字,曹琋忍不住将手中的机甲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劈叉造型。
许正豪试探他的态度,搭话:“这是什么招式?”
“扯蛋蛋。”曹琋将模型放在桌上。
许正豪不自觉地并拢双腿,干笑道:“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你们慢慢聊。”
程岫说:“我明天要去青阳学院。”
曹琋说:“我陪你去。”
许正豪正想找个借口推脱,就听程岫说:“那班长待在学校好好学习吧。”
虽然是他要的结果,但不是这种方式啊。许正豪对一个小肚鸡肠,一个过河拆桥的两人无语了。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许正豪一走,程岫就说:“对班长好一点儿。”
曹琋本来没有介意许正豪的事,反倒听到这句之后,心里有点不舒服了:“你为他说话?我以前被万象系的人挤兑,也不见你帮我说什么。”
程岫说:“我有啊。”
“你说什么了?”曹琋好奇。
程岫说:“我带头说你。”
曹琋:“……”
程岫说:“其他人说不过我,都无话可说了。”
曹琋帮他模型拿出来,在桌上和衣橱顶部一一摆好:“你说我什么了?”
“除了外形之外,全都挑剔过了。”程岫老实的时候是真老实。
曹琋呼了口气:“你居然还放过了我的外形?”
程岫说:“那时候全民投票,你比我高。如果把你的外形数落得太过不堪入目,那我该怎么办呢?”
曹琋:“……”
程岫满意地打量着机甲模型组成的联队,好心情地关心他:“建立新党派的事情忙得怎么样了?”
曹琋说:“除了名字之外,什么都准备好了。”
“不是叫八戒党吗?”
“通常,顶着这种教条式名字的,都会混成少数派,想要受到大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