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怕的吞咽下口水,顶着上头这强大的气压,赵未棱更是不敢抬眸与之直视,胸腔之中的哀嚎俨然是一阵高过一阵,而眸光忽的瞥向一侧不省人事的黑衣人,心下更是胆颤不已……这貌似已然是第二次让刺客闯入皇宫之内……
紧紧的蹙眉,忠厚的面容之上除却严肃再无其他,想来上一次倒还不曾让刺客接近皇上跟前,然而此次却是险些让皇上受伤!!思及此,更是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倘若方才皇上有个三长两短,那么自己也定然是万死难辞其咎。
冷冽的眸光一扫而过,却是蓦地停留在了那抹深蓝的身影之上,透过那方亮光这才看清了些,他身上的长袖因此前的徒手抵挡长剑而被割破了许多……
微微颔额,讼风自当是以为乾啟策只是不经意间扫视而来,也并未放在心上,下意识的端正了些身板,看待赵未棱的眸光也不禁深邃了些……此人先前在皇宫之内追逐过自己,然万幸的是,他并未见到过自己的正面……应当是不会发现什么端倪才对。
恍惚之间却只感觉浑身动弹不得,暗黑的身影于空气之中挣扎了一番,这才意识到现下的处境,“放开爷……”徒然传来的声线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眸光,失去黑色面巾的掩饰俨然只是一副秀才书生模样,只是左侧脸颊之上的那道疤痕却是十分的骇人不已。
下意识的将随身佩剑朝着他身体一顶,原本只是想让黑衣人停止喧闹,但,眼下赵未棱已然是不能淡定了,顶着的动作一时间也怔在了原处,瞪大了的双眸也在暗示着他的难以置信,这……这这……谁能告诉他为何会顶到那处……
一时间,羞愧难当,裘玉沅狠狠地咬牙,恨不得起身将赵未棱一口咬死,纵然自己身为刺客,但起码的尊严也是需要的吧?这侍卫怎么能如此待他……竟然还是那般隐晦的地方……
轻咳了声这才缓解了些原本难以克制的笑意,赵未棱真是好样的,此番举动就连讼风也不禁对他另眼相待了来,转变了番态度这才继而严肃的开口,“说,究竟是谁派你前来的!”
轻蔑的白了一眼,裘玉沅依旧不将讼风放在眼里,冷哼了一声这才找回了一丝刺客所拥有的尊严,“死太监不配与爷说话,识相的乖乖放爷离去,否则,爷若是三日不归,定然会有人寻来为爷复仇。”
美眸轻挑,讼风对他这话语自然持有疑惑成分,这些刺客倒是精的,正连同后路也思考得周全,但,一人落网,究竟是否后继有人俨然是尚未可知,更何况,大难临头各自飞也并不是无道理的。
“死太监是吧?”忽的靠近了那抹黑色的身影,讼风面容之上那如修罗一般的笑意令裘玉沅不由得愣住,一瞬间,只感觉讼风这人竟如此可怕,分明与此前是一点不像……然,更让他意外的却是在下一秒。
抬脚猛地踹上对方的臀部,讼风这一脚可谓是用足了力,不过瘾般的左右摩擦着,此间所传达的疼痛自是承受者最为清楚不过。
这一来么,是报了他出言不逊的仇,二来么,则是替浣武平复了方才的那一脚,眼底忽的闪过一丝邪恶,红唇轻启道出了那句令黑衣人本能一颤的话语来,“赵大人,这厮不肯招供,应当如何严刑拷问呢?”
最好是让他浑身伤口,再顺势泼个辣椒水什么的,亦或者揍他个半死不活,方能解了她这心头的怒意,然,此刻讼风自然是没能看见,乾啟策的唇角也难得的一抽,正是对她方才举动所透露出的不可思议……
“回讼大人,最近大牢内研究出了一种新型刑法,”顿了顿,眸光更是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那抹明黄的身影,见到上头之人并未有何异样,这才壮胆说道,“咳,此种刑法正是给此等重犯服下适量的特制mí_yào,再……再派遣几位美人于跟前,让他们只能看得,碰不得。”
而更因为是特制,也并不会对犯人构成什么危险,既可以让他们忍受煎熬,又可以在他们混乱之时套取信息,可谓是一举两得之法。
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眸,讼风有那么一刻自是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问题,特制的mí_yào?!这难道是……修长的指尖轻抚鼻息,心下自是有着几分计量,倒是不知想出此番刑法的是何人……竟然如此的腹黑!!脑海之中蓦地闪现出一道青色的身影,难道是他?!
然,细细想来,倘若这些重犯忍受不住那般的煎熬,自是会求饶招供……也未尝不是一个剑走偏锋的好办法。
而乾啟策在听见此话之后,也只是稍稍蹙眉,便也了然了些,长袖轻抬,并不多加责怪什么,“带下去吧。”
蓦地怔住,赵未棱在原地狠狠愣了三秒这才悻悻的起身带着黑衣人连连告退,今日皇上脾气可真好……自己竟然没有挨罚?!这俨然是破天荒的头一遭,不可思议!惶恐啊惶恐!
待到赵未棱的身影已然全数不见,乾啟策这才抬眸向讼风身上望去,他自然是没有忘记,方才刺客来临之时,讼风是第一个挡在身前之人……“你……。”
“这都是微臣应该做的。”同时,也是身为小师妹应该为小师兄做的……只是这话,也只能在心下划过,无法说出。
笃定的声线自讼风口中道出,乾啟策身后的浣武更是一副倾佩模样,他对讼风的敬仰真是越发的浓烈的无法自拔……
忽的被他如此认真模样所逗笑,乾啟策轻掩唇角,这才尴尬的轻咳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