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乔珂腰一下子挺直了,见到亲娘差点委屈得眼泪都落了,连称呼也是平日里撒娇才有的亲昵。

“胡闹!”赵氏黑着脸甩开她的手,急急走到乔瑷身边:“你身子还没好利索呢,怎么就亲自出来了?珂姐儿太胡闹了,你可别与她置气。”

乔珂满眼难以置信,双福跪在地上再不敢抬头,杏初不动声色,柳初怀里的刘嬷嬷却悠悠醒转了。

乔瑷又笑了笑,道:“夫人可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赵氏没有出声。有人跑出去请大夫的时候她就知道了乔珂院里的事情,不过后来才知道乔瑷也来了,她急匆匆赶来却还是迟了一步。

“我虽不知先前的事儿,珂姐儿这般对你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的,我少不得要多罚她一些。”赵氏顶着乔珂怨愤的脸拉起乔瑷的手,柔声道:“这里日头大,咱们先进屋里去,你再细细给我说,我一定给你主持公道。”

乔瑷随着她的手动了动,却是走了几步弯下腰去看刘氏。

刘氏也未想到自己在相爷府和国公府里混了一辈子,到老成了自由身却反而被小丫头片子给欺负了。不过想到手上脸上都被自己挠破的贱丫头,她倒也没觉得太憋屈。

她当初敢在小小姐手上留了个疤,如今总算找到机会在她脸上还回来。

“小小姐,我得回去给黑娃儿做饭了。”她高兴起来,咧着嘴说。

“好。您放心,没有人欺负得了我。”乔瑷亲手帮她将歪掉的银发重新拢起簪好,凑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然后看着柳初道:“你先带刘嬷嬷去看大夫,再将她送回家里去。”

柳初连声应好,只恨自己先前为了省一点时间没有将刘嬷嬷送出去,否则也不会有这一茬飞来横祸。

“大夫就快到府里了,刘嬷嬷便先等一等,看完了再坐府里的马车回去不迟。”赵氏在乔瑷这里碰了一个软钉子,后牙槽咯吱一声响,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关切。

“不用了,我这把老骨头还走得动。”不等乔瑷说话,刘氏自己拒绝了,把着柳初的手慢慢离开。

“夫人既然说要帮我主持公道,我原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不过既然刘嬷嬷是受害者,我也只能留下来看一看了。”乔瑷目送刘嬷嬷远去,对赵氏也笑得十分和气。

赵氏皱了皱眉头,总觉得今天的乔瑷有点不一样。

既然要处置,赵氏少不得要查问事情的来龙去脉。乔瑷不屑开口,仍由杏初扶着站在一旁,却也不曾听从赵氏的话避到内室去。

她不开口,乔珂依旧忿忿不平,赵氏面子上也挂不住,随手指了一个丫鬟回话。这个丫鬟正是在角门口撞上刘氏的其中一个,也是把事情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的。

主子出了差错自然是下人遭殃。小丫鬟心思也活络,口口声声都想把乔珂摘出去,只说她们有眼的。

赵氏其实已经知道刘氏被拦下的前一半儿,但听到乔瑷想让丫鬟教训双福反而被乔珂拦下时,眉毛还是狠狠地跳了跳。

她一脚踹翻了回话的丫鬟,走到双福面前扬起手就耳括子刮过去。再怎么看重的丫鬟在她面前也不值一提,做出这等落人话柄的话也让赵氏异常恼怒。说到底她只想要她们能给女儿助力,可不是做错了事还让乔珂出来维护。

赵氏素来好浓妆,长长的指甲每隔几日都染成不同的色儿。这一巴掌不但把双福打得头都偏了一边,尾指还在脸颊上留下一串细长的血珠。

双福何曾受过这样的罚,被打得头晕连哭都不敢哭。乔珂也冷眼看着不作声,丝毫没有了方才的主仆情深。

“双喜,去取了我的鞭子来,今日里哪个碰了刘嬷嬷的,各赏一百鞭。”赵氏打人时其实甚少动手,她手中有牛皮条做的鞭子,每隔半月都要亲自上油,不费什么力气就能将人抽得皮开肉绽。

“夫人饶命!”乔珂院里的人都是赵氏亲自□□过的,哪有不知道她的手段的,霎时间跪了一地。

赵氏按了按手心,眼神带着阴冷扫过她们:“记得今儿个你们冒犯的是大小姐。”

乔瑷闻言终于又笑了起来。原先刘嬷嬷离开之前她就不太舒坦,后来因为担心柳初和杏初带着话也压不住人不得已才走了过来。方才又在日头下站了许久,如今不但脑袋一片空白,而且还隐隐觉得反胃。

赵氏眼角的余光一直在注意着她,看她终于露出笑意,沉着的心终于松了些许。

不过是几个丫鬟,而且还是没什么眼色的丫鬟,就是真打死了也没什么可惜。

“乔珂。”她面色严肃地喊过女儿,厉声道:“这事虽与你无关,但你管教下人不严,从今天起禁足半个月,抄写孝经三十遍。”

“凭什么!”乔珂大声质问,然而看到赵氏的眼神,竟然也慢慢低下了头。

父亲素来是不管家的,虽然对她不甚严厉,但在母亲面前向来也不会维护她。更重要的是她深知府中的一切都掌握在母亲手中,倘若惹得母亲真的发了狠,于她丝毫没有好处。今日失了的面子,她总有一日要找回来。

想通了的乔珂一言不发,踩着重重的步子进了屋。因为双福以及底下一干丫鬟都在受罚,并无人敢跟上去。

“大小姐,你看这样可行?”赵氏没有多看女儿一眼,回首带着笑脸征询乔瑷的意见。那头双喜已经双手捧着一个红木底托走过来。

乔瑷磕了磕舌根,试图压下翻滚而上的呕吐的


状态提示:9.零八--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