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年是在半道上醒的,牛车上不仅仅只有他们一家,难免会有些嘈杂声,再加上摇摇晃晃的牛车,白修年闭着眼睛休整了一段时间之后也不觉得困了,揉了把脸就坐直了身子。
只是在拉开与陈渡之间的距离的时候听见了一声低沉的叹息声,疑惑地转过头,盯着男人的脸看了几秒钟,想着也许是自己睡蒙了脑子还不清醒。
睁着眼睛只是前方,耳朵则听着牛车上其他人讨论去镇上的行程计划,先去把手里的菜卖了,再用卖菜的钱买几匹布,给自家的小子哥儿各做一身……
听着耳边的家长里短,白修年第一觉得这样简单琐碎的生活也能让人充满渴望。
来到镇上,照例越好了回去的时间,一群人就散开了,各忙各的去了。
白修年一行人第一个目的地就是庆祥酒楼,庆祥酒楼有专供内部人员用的通道——也就是后门,只是没想到,这一进去,不仅仅是白修年一行人,就算是带队的谭洋也被站在后门口守着的掌柜的给吓到了。
“哎呀,白哥儿你可算是来了。”掌柜的一脸谄媚,若不是白修年清醒地知道自己只是个平头老百姓,这场面还会以为自己在不知道的时候加官进爵了呢。
白修年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望着面前那张笑得堆起了褶子的脸有些无语,那人见白修年的反应也不恼,充分扮演一个普通人见到财神爷的客观反映。
其实掌柜的反应并不夸张,一个在生意场上奋战几十年的老油条,酒楼就是他的武器,可是有一天,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武器已经老化了,不得不放弃。但在这个时候,一个人轻轻松松地换了个零件就让这把武器重新活了过来,且武力值明显上升,而他收进口袋里的银子,不然是数也数不清。
“白哥儿,我听管事说你又研究了新菜,我可是高兴坏了。”掌柜的搓搓手,自从他启用新菜谱之后,这个地段酒楼的生意几乎都被他包揽了,短时间内还好,时间一长,别家的酒楼自然就坐不住了,想法设法把新菜谱弄来了,之后的事情就是谭阿麽说的那样,若不是还有辣椒撑着,酒楼恐怕就不好过了。
“掌柜的说笑了。”白修年从陈渡的手里拿过装着鱼的小木桶,“掌柜的可否借厨房一用?”
“行行行,白哥儿你少了什么尽管对我说。”掌柜的睁大双眼,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自从吃了一次白哥儿做的菜之后他那是念念不忘啊,想到今天又有口福了,恨不得把早上吃得都吐出来。
白修年不去看旁人的眼光,鱼放在木桶里用布盖着,白修年也不在人前把鱼拿出来,相信在场的都见过鱼,但他实在不想再花费多余的口舌,留着这么点时间还不如早点把鱼做出来,美味才是最好最直白的解释。
仍然是上次那个厨房,陈渡屁颠屁颠地跟在白修年的身后。
自从俩人心意相通之后,白修年可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寸步不离,对于喜欢的人是一个恨不得把自己拴在裤腰带上的人,白修年表示竟然还有那么点点心动。
甩了甩头,白修年觉得自己一定是坏掉了,在讨生活的时候怎么能走神呢,于是给了无辜人士陈渡一个大写的嫌弃之后就继续手上的动作。白修年准备做的是最简单的清蒸,所需要的材料也不多,再加上陈渡的控火能力一流,一只泛着腥气的鱼很快就成了一份香喷喷的盘中餐。
“来了来了。”一直在门口巴巴等着的掌柜的两眼泛着绿光,若不是他还记得要保持基本的仪态,指不定会不会用手去抓。
几乎是谭洋的手里抢过筷子,掌柜的在白修年的指点下挑出一块细嫩的肉,放入嘴边。
之后就是不算漫长的试吃时间。
“好好好!白哥儿的手艺果然超群!”一连说了三个好,可想而知他的满意程度。
“那掌柜的可是知道你吃的是什么吗?”之后就是一系列的事情,但此时白修年总算认识到面对一个接受能力比较好见过大世面的人的好处,完全不用担心有接受不了的事情。
就这样,白修年怀抱着沉甸甸的银子走出了酒楼的后门,为了避免麻烦,白修年把几种做鱼要用到的配料种子卖给了掌柜的,既然已经知道出口空间的东西能有得到奖励,对于小物件白修年也没有表现出舍不得,只是再次狠狠地敲诈了一笔。
只是在掌柜的种下的种子长出来之前,还是需要向白修年购买的。
当掌柜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白修年继卖种子这个举动之后从背篓里拿出清蒸鱼需要用到的东西,顺带掏出了两条鱼,其实不怪白修年,若不是不允许,他还想用空间把鱼都带来呢,不过若真是那样做了,那么他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留下这么写东西,其实就是给酒楼的厨子练手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这般超凡的动手能力。
三人找到一个僻静的小巷子,把怀里的银子放入空间。
感受着就这么孤零零地放在地上的一大包银子,顿时有种在空间建上一座小房子的想法,这样不管是存放东西或者储存地里的菜都大有用处。
把这个念头记下了,白修年带着跟在身后的两个隐隐有保镖潜质的汉子去了上一次买衣服的成衣店,走进店铺,眼睛一扫,几个月过去了,铺子里的衣服也换了一批,当下天气炎热,上架卖的的自然都是应季的轻便的薄款。
“客官,进来瞧一瞧,这些都是当季的新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