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两人关系疏远,兰归面瘫性冷,不会表达自己,兰熹微又误会他不喜欢自己,所以便疏远了他,又怎么听得进去他说的话呢。

她还在心里嘲笑兰归,大抵只有他捡回的那人能受得了他的脾气了。

可纵然这样,兰归却始终护着她,从生到死。

兰归说着说着,敏锐地发现自家妹妹情绪不对,低头发现她看上去有点不开心。

兰归讪讪地停下说教,道:“我太啰嗦了吗?”

兰熹微连忙摇头,她巴不得兰归多说点。

“那便好。”兰归顿了顿,怀念道,“你小时候粘我得很,长大了便渐渐远了,现在好不容易又和我亲了,我生怕把你说走。”

兰熹微更难过了。

她侧身抱住兰归的胳膊,低头撒娇似的在他身上蹭了蹭,滑落的头发遮住她发红的眼眶。

“哥哥最好了,我最喜欢哥哥了!我怎么可能离开哥哥!”

兰归抬手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难得露出个柔和的笑来:“哥哥也是。”

这时,一名着嫩黄襦裙的少女走到两人身边福了福身,垂着头道:“小少爷,家主请您去议事厅。”

“爹找我?”兰归想了想,实在没想出自己最近有惹下什么祸事。

而且地点又是议事厅这么严肃正经的地方,不该是教训自己吧?

兰熹微抬起头,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她笑道:“哥哥先过去吧,爹可能有什么急事。”

兰归点点头,让兰熹微自玩去,便跟着侍女去了议事厅。

他一路惴惴,刚到门口却听到他爹爽朗的笑声传了出来。

兰归:……

兰归踏进去,就见他爹兰斐然坐在正位上,右侧下方坐了个青年,白衣束发,侧脸线条柔和,手中握着一柄折扇,看不出什么材质,但隐约有金丝在黑色的扇骨上闪过。

他刚说了什么,方引得兰斐然朗声大笑。

“啊,吾儿来了。”兰斐然招手道,“玉琼,过来。这是吾旧时好友之子,名溥笙,你俩年岁差不离,下月落云宗收徒大会可结伴同行。”

兰归应了声,转头去看那溥笙,却敏感地从他眼底捕捉到一丝一闪而过的嫉恨。

兰归这人,自认没别的缺点,就脸盲,而且脸盲得很任性。长得在他标准线下的无论露面多少次也难以留下印象,长得在他标准线上的却一眼就能认出。

——可见颜值的重要性。

而溥笙无疑是仪表堂堂,玉树临风,任谁见了都会赞一句俊儿郎,而且他周身气质柔和,一见便是很好相处的人。

兰归确定如果自己过去见过他,那肯定不会忘。但他却全无印象,可见两人过去绝对没有直接的交际,可若如此,那一瞬的嫉恨是怎么回事?

兰归打量着他,总觉着有些违和,直觉这人本质不是这样的文雅柔和,甚至恰恰相反。

可念及父亲超正的交友准则,他的朋友教出来的不该是如宵小之人。

——恩,不过也不一定,毕竟兰斐然交友之广,总有那么一两个是教子无方的。

“兰公子你好,初次见面,还请多多指教。”溥笙站起来,向他点头拱手示好。

兰归瘫着脸回了个点头,便不看溥笙,径直对兰斐然道:“那章昔可也要去?”

兰斐然点头:“是的。吾知他品行不好,但毕竟是你姑母的孩子,他亦有资格。只需测根骨和进行最后一关的历练,然后进行择峰。”

言下之意是,你就祈祷他过不了最后一关吧。过了也没事,只要不在一个峰头,也可以眼不见心不烦。

兰归顿觉有些头疼。

溥笙刚开始对兰归的反应十分咬牙切齿,闻言便压下思绪,关切道:“那章昔可是有给你带去什么不便?”

若是有,那可真是……太好了。溥笙暗自思量,他依稀还记得这个名字,但大概太没分量了,所以并无甚印象。

不过看起来,这章昔似乎也不太看得惯兰归……倒是一个可以拉拢的人。

兰归敏感地察觉溥笙那一瞬突来的恶意,他有些茫然。

这位兄台,我确定我没有得罪过你啊……

“不算是。”兰归百思不得其解,草草回答了事。

溥笙:“……”虽然知道他是这个性子了但是还是好想打他,果然他和兰归八字不合,命格相冲。

兰斐然也有些无奈,解释道:“吾儿他不善言谈。有不周到之处,还望你多多包涵。”

溥笙扬起柔和的笑,温言道:“兰叔哪儿的话。如兰公子这般性情之人,倒是好相处得很。不过不爱讲话了些,并无甚大碍。”

兰斐然满意道:“这便好。玉琼,带溥公子去客房好生歇息。他不远千里而来,定该累了。”

兰归点了点头,对溥笙道:“溥公子,请。”

溥笙温和地跟上他,两人穿庭过廊,期间溥笙无数次挑起话题,兰归基本都以一两个字回了,能多简洁多简洁。

溥笙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成拳头,修剪整齐的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但他面上还挂着清风般柔和的笑,对兰归道:“兰公子,最近倒是要多麻烦你了。待入了宗门,我们便是同窗了,不知我可唤得你玉琼?”

兰归可有可无地点点头,溥笙嘴角的笑意似乎深了些,便道:“玉琼,好字。天璇、美玉,不知取何意?”

“我大哥字金枢。”

溥笙道:“原是如此。玉琼,你可唤我芝轩。”

兰归“哦”了一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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