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儿,你想想你三妹,你三妹是多玲珑剔透的一个人,绝不会让相府毁在她手中的。”
凤潇然劝慰道,此事他父皇可能还在气头上,去求情只会更糟糕。
这时有下人进来禀报:“王爷,倚绣阁云夏歌姑娘在外求见。”
凤潇然和郁雪颜对视,云夏歌,那个名满天下,绮雨纤罗针法出神入化的女子,一个从来没有交集的女子,怎么会在这时候来,两人疑惑不解紧。
“有请。”
此时的迎夏与往日不同,她不再是相府婢女,而是倚绣阁的当家——云夏歌,褪去了丫头的青涩,举止间有几分世俗的内敛,又有几分性格的轻狂,让郁雪颜有些难以辨认,眼前这个女子,当真是昔日的小丫头迎夏。
“夏歌见过王爷,王妃。”
“你……迎……辈”
“王妃如此惊讶是见过夏歌吗?”
迎夏打断了郁雪颜将要出口的话,小姐说过,离开相府,她不是任何人,只是云夏歌,做一切云夏歌该做的事。
“夏歌姑娘名满天下,谁人不知,今日有幸得见,本王与王妃深感荣幸,不知夏歌姑娘求见本王所谓何事?”
凤潇然将吃惊不已的郁雪颜安置在一旁的座位上,阻止了郁雪颜将要说的话,怕郁雪颜未能意会,丫头的意思很明白,她是云夏歌。
“早前王妃在倚绣阁定做的新衣已经好了,王妃贵人事忙,许是忘记了,所以夏歌今日特地给您送来了。”
“多谢夏歌姑娘。”
凤潇然替郁雪颜接过了云夏歌手中的衣服,云夏歌微微展开的手掌心里,写着四个字“不管,不问”,凤潇然看后了然于心,忍不住皱眉。
云夏歌没再多说什么,也未有多做停留,稍稍的行了礼便离开了。
凤潇然看着云夏歌离开的身影忍不住惊叹,相府满门扣押,而她的贴身丫鬟却不在其中,还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千林卫是奉皇上密旨行事,根本无人知晓,她又是如何从相府离开的,不愧是她教出来的人,做事小心谨慎,滴水不漏,当真有几分能耐。
他这王府都是新人,探子什么的也都没仔细盘查过,的确不安全。
凤潇然转头关起房门将此事告知郁雪颜,郁雪颜还没从整件事情当中缓过神来,迎夏居然是云夏歌,而三妹给她带来的消息竟然让她不管,不问,她们是姐妹,妹妹深陷牢狱,作为姐姐怎么可能不管不问。
然而她的三妹却不是一般的女子,其中是思量和算计也绝不是她能明白的,等等,三妹只是说不管不问,可没说不能求情,她本就是相府千金,为相府求情也算情理之中,不求情才会觉得奇怪吧。
“潇然,我明白三妹的意思了,我现在马上入宫去见母后。”
“嗯?”凤潇然不明所以的望着她,刚才还说要面圣求情,怎么云夏歌一来,就变成见母后了。
“三妹只是让我不管,不问,不可将事情闹到皇上跟前去,可没说不能求情,相府出了事,我去向母后求情是很正常的事。”
不得不说,郁雪颜真的很聪明,将郁寒烟的意思理解得分毫不差。
凤潇然恍然大悟,原来一句不管,不问,居然有这么多深意,恐怕也只有郁三小姐能想到了,这份心计确实无人能及。
而郁雪晴在在云王府听到相府遭难的事,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她很害怕,她想到了一匹郁寒烟的嘱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身后没有相府的她,在这王府如何生存。
此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云王府,那就是瑕玉阁的掌柜潘福,潘福见到云王之后立刻表明了来意:“王爷,小人听闻两位王妃都非常喜欢瑕玉阁的首饰,今日小人特命人奉上青梳流月和鸢玉金铃,赠予两位王妃,一来是恭贺两位王妃新婚之喜,二来是为上次的误会向两位王妃陪罪,瑕玉阁打开门做生意,今后还要靠王爷和王妃多加照顾。”
“潘掌柜客气了。”
两名丫鬟将两套首饰分别呈给楚千岚和郁雪晴,青梳流月更显端庄大气,材质更佳,因而给了云王正妃楚千岚。
潘福是一介商贾,说话极为圆滑,看到郁雪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便忍不住询问,又像是话中有话:“王妃娘娘是不喜欢吗?小人思虑不周,以为鸢玉金铃对王妃娘娘意义不凡,才自作主张,小人这里尚有另外的款式,可供王妃娘娘挑选。”
郁雪晴因潘福的话而心颤,她就觉得这瑕玉阁的掌柜无缘无故怎么会上门送首饰来了,瑕玉阁的盛名京城中谁人不知,日进斗金,财源滚滚,什么生意会需要云王府的照应,不过是客套话罢了。
潘福的话让她一下子便想到了三妹,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三妹聪明绝顶,不会没有留后手,佯装镇定的说道:“如此,有劳潘掌柜了。”
潘福还在忧心这二小姐会不会不懂他的暗示,可事实证明,小姐的安排恰到好处,怎么说都是小姐的姐姐,虽不是一母同胞,总不至于太蠢。
潘福将另外准备的首饰拿出来,锦盒下面的手一个动作,信笺便塞进了郁雪晴的手心,众人的目光都被青梳流月和鸢玉金铃吸引,没有注意到这细小的动作,潘福也甚为小心,故意用身体遮挡了众人的视线,大家能看到的就是潘福略带发福的身躯。
云王凤潇云与潘福稍稍聊了一会儿,便让人送客,郁雪晴紧张的藏起手中的信笺,生怕被人发现,借故身体不适便回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