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觉得不害怕。因为她知道托尼·斯塔克会帮她,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有同伴的感觉原来是这样——沈琼忽然便明白了查尔斯·泽维尔希望她收敛杀戮之心,以更多平和的视角来看世界的意义。
如果当初她杀掉了托尼·斯塔克——她就是亲手毁掉了自己最可靠的盟友,更毁掉了兄弟会的未来。
正如查尔斯所说,她会后悔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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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不需要思考,但人却需要。”刺客抚摸着沈琼的软软的头顶,对她意味深长道,“刺客首先是人,然后才是刺客。不懂?没关系,等时间久了,你会明白我的意思。”
沈琼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亨利·弗莱的想告诉她的话。
你的剑应该只为你的信念而出鞘。
刺客不是杀手。
不过在此之前……
沈琼忽然道:“对了其实我还有第三件事拜托你来着。”
托尼已经快要习惯,他没什么反应问:“是什么?缺钱还是缺装备?”
如果不是场合不合适,沈琼都想夸赞托尼一声“你真了解我”了。她轻咳了一声,从包里取出了托尼之前塞在旅行包里藏在二楼自助餐台下的钢铁盔甲。
她重新套上袖剑,活动着手指,光剑噌然出鞘。她便呶着嘴,嫌弃道:“这个,光能不能调暗点,太亮了。”
托尼威严额角青筋一跳:“你要没有光线的等离子光速?”
“也不是,我习惯金属的温度。”沈琼摆弄着新的袖剑,“我不习惯能量束,它太亮,太容易暴露我自己。”
她委婉道:“你知道,干我们这行,最好不要引起旁人的注意。”
——那你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低调?
托尼·斯塔克盯着沈琼,看着自己被嫌弃的武器,最终掀了掀嘴皮,评价道:“无知者。”
沈琼不高兴道:“你带着灯泡去暗杀?”
托尼·斯塔克:“……”
托尼不爽道:“光剑的威力最强,你没看过星球大战?给你装上这东西你知道我废了多大力气?”
沈琼坦诚道:“我只知道你给我装了一百瓦的灯。”
托尼:“……你是活在上个世纪的老古董吗?”
“谢谢评价,我刚知道自己有个叔叔就是上个世纪的遗民。”沈琼一带而过,端正了面孔,“斯塔克先生,这是我对您的请求,您这儿有合适的金属能够帮我锻造一把堪比等离子束般锋利的袖剑吗?”
托尼大大十分冷漠:“没有这种金属元素。”
沈琼:“……”
托尼眯着眼嗤笑了声:“但做到切铁断刚的材料,我还是有不少。”他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嘲讽,“反正对你这种迷恋冷兵器的中世纪居民而言,这也够用了对吧?”
武器的问题能得到解决,沈琼就当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对待自己的技师要大度、要温柔,要展现所有绅士风度。
这可是弗莱家族的家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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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罗杰斯拒绝了娜塔莎。
美国队长严肃道:“你知道的娜塔莎,我曾和亨利并肩战斗,所以我不能替他的女儿做任何决定。”
“你或许比我更了解刺客联盟,但我却一定比你要了解刺客。”
在史蒂夫·罗杰斯的记忆里,年少的亨利·弗莱板着面孔站在灌满冷风瞭望台上,他总能轻易的判断敌人来向,他手中的刺刀甚至比子弹还要令敌人恐怖。这名少年穿着白色的长袍,鲜红色的飘带扬在西伯利亚的寒风里——像是随时都会化作一只雄鹰,将敌人击杀殆尽。
而史蒂夫从沈琼的身上,看见了同样的、鹰的影子。
“他们向往自由,崇尚自由。权利从不能打动他们,他们追求着这世界上最廉价也是最昂贵的事物。”史蒂夫叹了口气,“相信我,即使琼她愿意与神盾局合作,也绝对不是你们想要的那种‘合作’。”
“至少她不会听从你的指挥。”
娜塔莎狡猾道:“你怎么知道我想要的是哪种‘合作’,你至少也该让我们见一面。”
史蒂夫·罗杰斯惯来不擅长应付娜塔莎·罗曼诺夫这样的特工,他只能妥协。
所以当沈琼和托尼·斯塔克好不容易就“更换武器是付一万美元还是付一万零一千美元”的问题上达成了一致,回家之后,看见的便是坐在客厅似乎在看着电视节目的娜塔莎。
沈琼觉得眼熟,她在记忆里搜了一遍,面上浮现惊讶:“会跳舞的漂亮姐姐!”
娜塔莎闻言,和善的笑容差点绷不住,嘴角微抽。
沈琼的样貌令她记忆尤深,想忘也没那么容易,于是她冲沈琼挑了挑眉,回敬道:“托尼的女伴?”
“我不是,我和斯塔克是合作伙伴的关系。”沈琼解释了一句,虽然她的直觉告诉他,娜塔莎原本也没有误会,她不动声色道:“作为斯塔克先生的秘书,我想您应该不是来找我的?”
史蒂夫端着茶杯的手一抖,差点洒出柠檬水,他困惑的看向沈琼,又看了看娜塔莎,不确定问:“你们认识?还和托尼·斯塔克有关?”
沈琼道:“呃……不是,其实是我买果汁的时候碰见了他们俩。”
这个谎话并不高明,但碍于说谎的人眼眸一片澄澈,字句铿锵有力——即使骗不过黑寡妇,但用来搪塞对她心有愧疚的美国队长还是够了。
至少在娜塔莎面前,史蒂夫问不出:“娜塔莎会和斯塔克去果汁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