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常德在周瑜,祖峰两人的陪同下,提着区星的首级,乘船来到承水以南,这时候的区星军大营,早已经看到了承水北岸的滚滚硝烟,只是没有人知道,河对岸,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匪军胜利了?还是汉军胜利了?
唯独常德与敌军将领同时现身,又有数百汉军一同前来的时候,所有人心中明了,区星,恐怕凶多吉少。
果然,当这彪军马来到营门前时,常德亲手提起区星的首级后,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投降汉军,另一条,是顽死抵抗。
就连区星带着两千精锐都无法斗过汉军,这时候,谁又愿意冒死一战呢?
很快,大营里弥漫着兵败的恐惧气息,在常德的耐心劝说下,周瑜和祖峰所帅血煞军的兵威下,一千匪军终于开门投降。
承水北岸,孙策亲自率军收整残局,很多血煞军的尸体被单独剥离出来,准备送往西山埋葬,还有一些匪军的尸体,被统一扔入大坑,付之一炬。
如果尸体不处理的话,明年这里,一定会流行瘟疫,眼下长沙郡已经成为了孙家落脚的地方,所以,治理好长沙,是孙坚,乃至孙策都必须要做好的一件事。
受降的匪军约有一千七百余人,其中有一千多人,愿意归降孙策,还有七百余人,不愿意继续留在军中,他们已经厌烦了战争,或者说,是打怕了。
孙策亲点孙暠为将,负责押送这些不愿归降的士兵,去湘南收押,等待孙坚发落。
大船已经在河岸停靠,孙暠马上就要起行,可有些话,孙暠感觉不吐不快,他必须和孙策好好聊一聊,此时一队队降兵被押上战船,孙向导指指点点,吩咐着哪些人该安排在哪些船只上。
这个孙向导,起初给孙策的印象并不是很好,总感觉这个人太刁滑,可是时间久了,孙策反而觉得,这是个可用之人。
孙暠在旁望了一会,这才干咳一声,声音低沉的说道:“我不明白,堂哥为什么一定要收下那个常德呢?这个人,我觉得,不能留!”
孙暠说的很果决,这出乎了孙策的预料,孙策这会收回思绪,看着他笑问道:“怎么了?”
“一个背主之人,根本毫无忠诚可言,今天能够背叛区星,明天就一定能鼓悖我觉得,你应该斩草除根,尽早杀之而后快。”孙暠咬牙切齿道。
一回想昨夜,常德杀害区星时的样子,他的眼睛,连眨一眨都没有,这说明,此人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孙策很清楚孙暠在担忧什么,可这枭枭乱世将起,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孙策必须拉拢人心,才有崛起一方的机会,此时若不收留常德,就很难驯服匪军,匪军人心不稳,孙策想在攻打酃县之前稳固军心,更是天方夜谭。
所以孙策还必须重用常德,甚至允诺,洗白他的身份,日后,还会让他在军中谋取重要的职务,才得到常德的支持。
此时孙暠劝说自己杀了常德,孙策怎么可能应允?
犹豫了一会,孙策摇头叹息道:“局势不稳,长沙郡动荡不安,匪军眼下的投降也只是迫于汉军强势,如果不用匪军的人去管理匪军,我们即便收编了他们,也很难稳住人心。”
“可我总觉得那个常德——”孙暠没说完,后面的话已经被孙策打断:“别多想了,什么样的人,怎么驾驭,我心里有数,不会有事的。”
孙策不给孙暠继续说下去的机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只给你一百人押送这七百多俘虏,你路上,多加注意,如果有什么骚乱,宁杀务纵。”
……
孙暠无法说动孙策,也只能悻悻的带队离开了。
浩浩荡荡的船队,有二十多艘。
随后,孙策带着主力部队,刚刚整编的降兵,渡过了承水,并把物资全部运往刚刚归顺的区星军大营里,占住这座营盘后,孙策进一步巩固自己在军中的统治地位,把其中一千比较精锐的部队打散,交给周瑜麾下统领,训练。
其余如黄炳,程咨,祖峰,韩综,承德等人各有数百人不等。
此时大营被孙策控制以后,一杆杆大旗飘扬在营寨四周,辕门上最醒目的汉军旗帜从酃县城头就可以看到,酃县,也随着区星的兵败,人心惶惶。
下午,孙策派遣祖峰,常德率兵一千,前往酃县西门叫阵,并且高举区星首级,在城下耀武扬威,破口大骂,可是酃县城门,却始终紧闭,没有一兵一卒出城一战。
接连两天,孙策再次派遣二人,并且让黄炳,铁牛各帅百人,作为侧应,可惜,酃县城中依然毫无动静,匪军根本不理会孙策军的挑衅,只是闭门不出。
战争拖延到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南面,孙坚自从会合荆州刺史王睿以后,兵马壮大,又在泉陵逗留了五天时间,主要是一时间,很难筹集更多的船只装载军队。
好不容易船只够数了,孙坚再也不敢拖延,立刻带着部队,沿着湘江向北行进,与王睿一前一后,分三天抵达了酃县以南。
避开酃县的水门,大军在湘江以南的浅滩登岸,空旷山野地,孙坚的五千主力部队联合王睿的三千州兵,扎下了数座大营,营寨上便插旗帜,声势浩荡,酃县城中变得更加恐慌。
此时王睿的中军大营,驻扎在略近西山的位置,辕门正对有一条通路,通路可通酃县西门,也可以转道,进入酃县南门,酃县的南门距离酃县的水门,也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