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月显然很聪明,迄今为止不要说她还没有见过像欧阳尚晴这样俊美的男子,就是这般美丽到令女人心动的女子她也没见过,况且欧阳尚晴满嘴的醋味,所以冷月撒了个谎。
所以现在被冷月按摩过全身的任飘萍显然心情好了很多,祥云马脚下的步伐似乎也随之轻松了很多,只是他现在的脑海里竟满是那冷月的话。
“公子有心事?”这是冷月为任飘萍抚动第一根琴弦时所说的话。
任飘萍‘厄’了一声,笑道:“我来这里就是想不想事情,只谈风花雪月,不好吗?”
冷月微微垂眉,指尖却是不停,拨出一串音符,竟是一曲《高山流水》,琴声悠扬,宽广浩荡,那琴声时而似浪花激溅,时而像海鸟翻飞,时而如闻鸟鸣声不竭;时而仿佛步入郁郁葱葱的山林。
突然,一曲终了,冷月起身,款款而行,笑道:“人生聚散,是因为散才想聚,散的越久就越想聚,可是世人殊不知散的太久聚了也是散!”
任飘萍全身一震,笑道:“姑娘对聚散二字看得真是透彻,不过若是两人俱是盼望着聚呢?”
冷月给任飘萍斟上香茶一杯递予任飘萍手中,咯咯一笑,道:“公子盼望聚的只是当初散的时候的她,而她盼望聚的也是当初散的时候的公子,那么试问公子,多年之后的公子和她还是当初的样子吗?”
任飘萍不语,他哪里想过冷月一风尘女子,今朝来,明日去,聚散对她来说早已习以为常,每天都有人对她做信誓旦旦,每日都有人对她道海枯石烂,海未曾枯,石未曾烂,可是人在天天变。
任飘萍懂,因为他知道,一瞬一轮回,一沙一世界。
轻松走在洛阳城大街的任飘萍已是戴上了一顶垂着黑纱的斗笠,手中牵着祥云马,阴沉的天空下的他的脚步已是停下,停在醉里绣乾坤酒楼的门前,伫立许久,转身,继续走,却是不知走向何方,他已经有些迷惑,这二十多年匆匆而过,他竟是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什么,什么又该是他追求的呢?
不知不觉中任飘萍走到了两只足有三米高的石狮立于两侧的震天帮大门前,又伫立,又是许久,门前依旧是卧着那只老猫,只是小猫已经不再老猫的身旁,任飘萍又转身,只是还多了回首的一望。
任飘萍笑,拍马而去,心道:这么多年了,无论如何我都应当回栖霞山看看!
……
常小雨现在正走在去往醉里绣乾坤酒楼的路上,心里却是想着如何面对紫云,还有任飘萍交给他的那本现在还在他的怀里的《道德经》,那本现在江湖人都认为暗含《九天玄功》武功要诀的道德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