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飘萍眼睛微闭,嘴角一抹淡笑,脱口道:“燕姑娘!”
抚琴之人正是被关在‘华山’石屋中的燕无双,燕无双百般娇媚的脸庞之上双眸轻转,竟是有了些玉芙蓉的柔肠寸断向任飘萍掷去,双手却是不停,琴声凄凉百转,歌声依旧:“朱栏倚遍黄昏后,廊上月华如昼。……别离滋味浓于酒,着人瘦。……此情不及墙东柳,春色年年如旧。”
一曲尽,燕无双朗声笑道:“多日不见,任公子风采依旧!”
任飘萍笑道:“好一个此情不及墙东柳,春色年年如旧!”
燕无双凄然一笑,正待接口,却是听到一个声音聒噪起来:“老狐狸,你没死啊!现在才来!来了就来了还打情骂俏,还不救我出去!要不我真就被赵宏云这个小人整死了!”
燕无双脸色先红后白,气道:“哼!狗嘴吐不出象牙!”
右手一排远处的一石屋内常小雨探出头‘厄’了一声,道:“难道我老常说错了?”
任飘萍已是忍俊不住,道:“数月不见怎么还是这副德行!”说着向唐灵身后盘膝打坐的唐门姥姥、唐直、唐飞和唐门四老几人微微一笑,便是向常小雨的石屋走去。
唐门姥姥几人不语,唐飞却是冷哼一声,怒眼向任飘萍望去。任飘萍佯装不知,继续前行,同时眼望左右,但见左边‘武当’的石屋内正自站着一脸波澜不惊的忘忧上人和那有些落魄的清虚子,右边‘翠烟门’石屋内围着方桌低头端坐着三人,欧阳尚晴和两名白衣女子。
任飘萍如峰眉头微皱,脚步一滞,却是又起,眼看就要走过去,欧阳尚晴突然站起问道:“我姐姐……她怎么样了?”
任飘萍脚步再滞,头略侧,语速极快道:“还好!”脚步急向前迈去,欧阳尚晴朱唇微张,似是还想说什么,耳边却是无上子的话音:“诶,不对啊,任少侠先前不是说欧阳小蝶已经死了吗?”
任飘萍的眼刚刚触及‘落雁门’石屋内的一脸清冷的欧阳紫,便是听到无上子这句话,脚步再滞,回头,眼冷如刀,道:“两位不知道我想救人吗?!”,无上子和无方子二人先是一愣,彼此相望,大笑,任飘萍身形已动,无上子二人但觉腰间一麻,身形便是软了下去。
无方子叫道:“小子,就算是你救了人也休想走出这武林陵半步!”
任飘萍冷哼一声,又点了二人的哑穴,耳边却是听到欧阳尚晴的啜泣声。
任飘萍急道:“尚晴,她真的没死!”欧阳尚晴泪眼朦胧看着任飘萍道:“你没说谎?”任飘萍重重点头嗯了一声。
欧阳尚晴心中一喜,脸上却是无半点笑容,似是更伤心,低头呜咽道:“我不信,你在骗人!呜呜呜……”眼睛却是偷偷地向任飘萍瞄去。
任飘萍一脸的无奈,不禁暗道:难道水无情和欧阳迦存的仇她不报了吗?这时隔壁石屋的唐灵喜道:“任大哥,欧阳姐姐她真的没事吗?”任飘萍正要点头,唐灵复又冥想似的翻起水灵灵的大眼自言自语道:“嗯……我说嘛!欧阳姐姐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好人当然有好报的!”
那边的常小雨似是甩开膀子喊道:“老狐狸,我说你能不能救人以后再肉麻啊!”
任飘萍叹气,却是忽然脸上冷峻一如武林陵外的冰雪,一步步走到‘少林寺’石屋前,道:“智远大师,晚辈听说你有一江湖独门秘方,专治白发三千,不知可否赐教!”
除了唐灵和燕无双等极少数人没有人知道任飘萍所云,各个石屋内俱是一片沉寂,静等任飘萍在此时问及的这个看似极不合适宜的问题的答案。
断去一臂此刻背对着任飘萍的智远大师一动不动,道:“任少侠,你这是威胁老衲!?”
任飘萍眼皮淡淡落下,道:“就算是吧!”
岂料智远大师哈哈大笑,道:“任少侠,你只怕没有看清形势吧!别忘了,她所剩时日不多了!”
任飘萍眼皮撩起,眼中精光暴射,道:“打蛇打七寸,你这个出家人倒是深得其道,不过大师也不要忘了你的七寸!”
智远大师身形微微一动,头略侧,道:“哦,老衲的七寸?”
任飘萍道:“大师还真是执迷不悟,大师的七寸不在朝鲜国吗?”
智远大师身躯一震,已是回头瞪视任飘萍,惊道:“任飘萍!”
任飘萍冷笑不语,各个石屋内俱是哗然一片,就是少林寺的智诚大师和无言、无嗔和尚也是睁大着眼睛看着智远大师忘了念阿弥陀佛,反观智方大师低头双手合什,清瘦的身躯沉稳之极。
众人惊未落,那右手最后一所石屋之内传出一个刀一般冷峻的声音,道:“看来你实在是个做捕头的材料!”
任飘萍自是听出这是第一高峰的声音,笑道:“你该不是想让我去做捕头吧,你就不怕我抢了你的御赐金牌神捕的名头?”
第一高峰不苟言笑道:“我打算去一趟朝鲜国,不知你有兴趣没有?”
任飘萍看了一眼此刻有些忐忑的智远大师,道:“好!”
常小雨看着自己对面的龙门老人递过来的眼神,忽然大声道:“别介,就你们两个人啊!要不要算上我老常一个?”
任飘萍笑道:“你?你对朝鲜国很熟悉吗?”
常小雨心知任飘萍在白鹭洲和师傅一战时已经知道自己的殿下身份,这么一问只怕是进一步确定他自己心中的推测,当下嘿嘿笑道:“那是自然,要不要我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