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振宇原先谋定射箭这一场必胜无疑,二场比定力和三场比内力只需再胜一场便可,笃定自己与智远大师在内力和定力上必然超出燕无双一筹,那么任飘萍这一方就只能以任飘萍出战而胜一场,岂料智远大师败给了燕无双。
现如今自己若出场,据之前和任飘萍的交手自知定是不敌,是以此刻听到燕无双之言,不免又气又恼,沉吟半晌说不出话,柳飞絮这时道:“师傅,不如让……”
何振宇皱眉望向柳飞絮,柳飞絮直向何振宇眨眼,不明所以,走近,柳飞絮附耳对何振宇说了句什么,何振宇连连点头,道:“好!”回首命道:“把我们的九幽门门主大人请出来吧!哈哈哈!”
不消片刻,几名黑衣人押着陈世南父子走出庙内,不料身后居然还跟着两个人,而这两个人居然是中土人,因为任飘萍正在吃惊地和他们打招呼:“两位前辈怎么也在这里?”
那二人一个全身皆白一个皆墨,正是一直跟随在常四娘身边的黑白无常。
原来常四娘、李长风和黑白无常四人被拜金教掳至朝鲜国之后,拜金教严刑拷打四人想要得到常四娘临终给了任飘萍的那张图,无果。
后任飘萍等人于雪夜金源殿前恶斗拜金教,常四娘和李长风死,拜金教教主陈脂胭中毒昏迷醒后,一面派陈兴汉进汉城通知陈世南一面为解毒准备动身前往洛阳,临行前本意杀了黑白无常二人,方少宇却是劝说陈脂胭将其二人流下,只因二人精通盗墓之技,这才又被送到了陈世南那里。
黑白无常二人阴阴一笑,黑无常道:“小兄弟,一言难尽啊!”复又抬头望天凄厉道:“我们兄弟二人不想死在朝鲜国!”白无常重重低头,却是气短,不再言语。
任飘萍点头,道:“在下明白!”这才望向陈世南,陈世南似是不愿被人看到一般,一直低着头,那一向高傲的陈兴汉却是依旧高昂着他的头。
何振宇这时道:“任少侠,比内力这一场我方由九幽门门主陈世南出战,你可做好准备?”任飘萍嗯了一声,道:“说吧?怎么个比法?”
不料燕无双这时道:“不对,按说陈前辈是汉王陈友谅的后人,怎么能算作是你们朝鲜国人呢?真是岂有此理?!”原来燕无双昨夜见陈世南和任飘萍几番交手,虽然每次俱是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却也是看出二人功力实是在伯仲之间,心中暗自为任飘萍捏了一把汗,是以才有此说。
陈兴汉的头似乎因为燕无双这句话扬得更高,陈世南身形一震,低着的头微扬看向燕无双,复又叹了口气低了下去。
柳飞絮接口道:“燕女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陈理被流放到我国,终老也未再返回明国,当然是朝鲜国人,而陈世南陈门主是陈理的后人,自然是朝鲜国人!”
燕无双气道:“你这是强词夺理!哪有不认祖宗的?”
陈兴汉接口道:“燕姑娘所言极是,我们自然不能算作朝鲜国人!爹,你说是吧?”眼睛却是瞧向燕无双。
何振宇和柳飞絮相视不语,冷冷一笑看向陈世南,当然这一刻,所有的人都在看陈世南,惟有任飘萍在看雪,雪依旧不疾不徐地飘舞着,他在想此刻的欧阳小蝶可是依然在昏睡,或者说唐门姥姥是不是突然治好了欧阳小蝶的病。
可是任飘萍忽然想到了一个让他一直压在内心深处的困惑,那就是唐门姥姥的医术既然那么高明,当初唐向天重伤生命垂危之际,为何包括唐灵在内的所有的唐门中人为何不请唐门姥姥救唐向天呢?
陈世南内心极为复杂,若是拒绝承认自己是朝鲜国人,那么陈兴汉也许立刻便会遭到何振宇的毒手,因为这么多年他和何振宇互相利用,自是清楚何振宇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是涉及到朝鲜国之事,毕将倾力而为不择手段。
若是承认自己是朝鲜国人,岂不是真的要不认祖宗!?是以陈世南道:“老夫和任少侠一战只是个人恩怨,扯不上什么为国为民……”燕无双哼了一声,双手背后,抬头道:“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唐灵冲着燕无双直点头,何振宇和柳飞絮自是满面得意之色。
陈世南面色一阵青一阵紫,佯装不闻不见,继续道:“况且今日老夫和任少侠本就约好在这灵珠台一战!”说罢,看向任飘萍。
任飘萍点头道:“前辈所言对极,当然前辈也知道在下想要什么,对否?”陈世南自是知道任飘萍指的是欧阳小蝶的伤,当下点头道:“当然当然,只要任少侠胜过老夫!”
何振宇这时走到任飘萍和陈世南二人中间,诡异一笑,立掌为刀,在二人中间的雪地上劈出一道印痕,将二人之间的雪地一分为二,又自一名黑衣人手中拿过一支箭,与拿到印痕对准竖立捏在空中,道:“只要这支箭偏离这条线一刻钟,胜负自可立判!”
同时向押着陈世南的两名黑衣人点头,其中一名黑衣人低声斥道:“把嘴张开!”陈世南依言张口,何振宇弹指,一颗白色药丸便飞进陈世南的嘴里。
任飘萍和陈世南二人相视,点头,各自缓缓推出一掌,何振宇待箭稳定不再晃动,放手,但见那支箭纹丝不动竖立于空中。二人再点头,笑,同时缓缓施力,箭先向任飘萍这边一晃,进半寸。
唐灵和燕无双心头一跳,再看时,箭复又回到了中线。
只是这支箭的箭身竟是比之前唐灵用的箭要臃肿很多,似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