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飘萍头转了转,似是在找什么人,嘴角上一丝极难觉察的悲凄划过,道:“燕兄,不知可否承我一份情,保证不会为难赵兄。”
燕霸天薄如纸的唇绽放出一丝谁也看不懂的笑容,道:“可以,只是你当然知道我想要什么!”
任飘萍笑道:“这个是当然,只是我确是不曾拥有弑天剑和九天玄功,身上倒是穿着江湖上传言的天蚕宝衣,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燕兄若是愿意的话,就以此物作为酬谢吧!”
燕霸天笑道:“好!成交!”
孰料一直在默默注视着现场的正德皇后咯咯咯笑了,道:“任公子,你似乎还没有问哀家同不同意呢?”
任飘萍笑道:“你不是燕兄的人吗?”
正德皇瞥了一眼燕霸天,燕霸天笑而不语,这才轻笑道:“是,我是二公子的人,可你别忘了,我还是一百八十二个龙侍卫认可的大夏正德皇后!”
筱矝自是听得懂正德皇后的意思,却是故意问道:“这么说二公子亦要听命于你?”
正德皇后笑得腰肢有些颤了,道:“美人儿!表面上好像你的师父李奔雷也要听命于我吧!”
这时难听雨嘶哑着声音,怒道:“你这个冒牌货,你到底把正德皇后怎么样了?”
‘正德皇后’似是也不生气,道:“难听雨!哀家知道你是个忠臣,只是你的主子根本就无意于光复大夏,你老眼昏花,你也不想想,八年前你的主子为何突然会一改本性要光复大夏呢?”
难听雨一双干枯而又愤怒的眼死死地盯着‘正德皇后’,道:“那么你究竟是谁?”
‘正德皇后’缓缓走向任飘萍,看也不看难听雨,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就是正德皇后!”
任飘萍淡淡一笑,道:“只是你替而代之真正的正德皇后的意图只怕并不是光复大夏吧!”
‘正德皇后’心中暗惊,却是表面风轻云淡,道:“哦,任公子是不是又要使诈来骗哀家呀?”
任飘萍微微一笑,道:“其实适才使诈也不是无缘无故的,一个人无论怎样小心翼翼,总是有些蛛丝马迹可寻,首先,二十四个宫女给我献哈达时居然在你的面前对我眉来眼去轻挑之极,你居然丝毫不见怪,其次,那黄衣宫女在当时的场合下被老鼠吓得惊叫时,你的表现居然很平淡,最后,于冲霄殿之前我和筱矝姑娘谈论‘冲霄殿’那三个字时,你却急于催促我等用餐,而进了冲霄殿之上,在未用餐之前你一直坐如针毡。这一切无不令人心生疑念,只是筱矝姑娘最后用银针测试饭菜无毒之后,我才有些释然,心想也许是我多虑了,可是不曾想到的是你们的手段居然如此高明!”
‘正德皇后’于拢发之际掩饰慌乱,道:“多谢任公子夸奖,不想任公子居然心细如发,哀家自认已是一再小心了,不想还是出了一些纰漏,只是不知道这次任公子又有什么惊人的推论呢?”
任飘萍道:“我来大漠的时日并不是很长,不好直接做出什么判断,但是你于八年前鹊巢鸠占,自是对正德皇后不满,只是八年前你应当不会太老吧,可能还只是一个小姑娘,所以你的出现一定是背后有人,而那个人自然不是燕兄,因为燕兄当时也还只是一个毛头小伙子。”
‘正德皇后’已是手指在颤抖,道:“闭嘴!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而燕霸天的眼愈来愈明亮,明亮的眼睛在看着‘正德皇后’,忽然转头看向任飘萍,道:“任兄还请继续!”
任飘萍笑,道:“我不清楚这个大漠中的势力是怎样的一种格局分布,但是这八年以来,谁的势力是在你这个‘正德皇后’的庇佑下成长壮大起来的,谁就是你的真正的主子!”
燕霸天似乎还在想任飘萍说的话,难听雨已是吐出一口血,瞠目道:“李奔雷!”
燕霸天击掌道:“正是李奔雷,这几年来李奔雷和他的仙人掌组织虽然在大漠里看似是几个势力当中最弱的一个,在大漠中事事低调息事宁人,却在中原武林中已是炙手可热如日中天。”说话间的燕霸天的眼渐渐变得犀利起来,犀利的眼箭一般地射向‘正德皇后’的脸。
筱矝的眼似是蒙上了一层雾,她不知道师傅要做什么,只是知道师父一直很忙,忙着什么重大的事情,是以她隐约觉得此时他们说的是真的,是以筱矝脸色显得格外的凝重,目,伫足在‘正德皇后’的脸上。
‘正德皇后’却是笑了,笑得自己的心里都有些发虚了,道:“任公子,哀家发现你的挑拨离间的功夫已是登峰造极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熟读了《天下九鼎》而正在学以致用了呢?”
任飘萍忽然发现‘正德皇后’远远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因为正是这个看起来有些牵强甚或有些低级的转移话题却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任飘萍还没有回答,燕霸天就问道:“任兄,不,少主,我差一点忘了,你的身上有寒萧子的天下治国奇书《天下九鼎》!”
任飘萍冷冷道:“我不是少主!”
‘正德皇后’悠然道:“你是不是少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萧妃的儿子,而萧妃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到《天下九鼎》和《九天玄功》这两本书了。”
任飘萍对着黑暗笑道:“燕兄,假若你是李奔雷,你会在没有得到这两本书之前就杀了萧妃和李长风吗?”
燕霸天柳眉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