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对陵祁的印象已经改观,但是金九龄还是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关于振威镖局镖货被劫一案的调查。
用餐的时候,金九龄便佯装无意的提起了这件事。
听到金九龄这么一说,陵祁立马就想到了那日砸了自己摊子的家伙,当下忍不住摇了摇头,“之前曾有两人来找我算过卦,想来应该就是振威镖局的镖师了……可惜了。”
摊子被砸,陵祁当时是挺生气的,但是这会儿听到事情的严重程度,他自然也不会幸灾乐祸。
“哦?原来道长之前还给他们算过卦?”金九龄一边观察陵祁的表情,一边明知故问道:“这金某就想不明白了,以道长的本事,应该能算出他们会出事吧……”
“当时天色太暗,面相看不清楚,所以我就给他们测了个字。”
陵祁并未察觉出金九龄的意图,只是将当时发生的事如实道了出来,“……谁知我话还没说完,那位就直接动了手,掀了我的摊子不说,还想动刀,若不是和他同行的那位侠士及时出手阻拦,恐怕金兄今日就见不到我了。”
再次提起这事儿,陵祁仍旧忍不住露出了后怕的神色。
“我刚出师门没多久,谁成想就遇到了这种事情。对了,金兄不是在朝廷办事吗?那些江湖人士行事如此跋扈,难道朝廷就不管一管吗?”
讲真,他很担心下次算命的时候又遇到这种情况。
上次是运气好,正好有个人能拦着,下次要是没有这种好运气,陵祁丝毫不怀疑自己会被暴打一顿,甚至丢了小命。
唉,这年头,连算命都有人身危险了。
陵祁这句话一出口,金九龄脸上的表情顿时尴尬了起来。
江湖中人依仗武力肆意欺压平民百姓的事时有发生,身为六扇门总捕,金九龄平日也没少收到百姓的投诉,但是说实话,这种情况实在是不好处理。
虽然大伙嘴上都说江湖朝廷互不干涉,但实际上——
江湖中人基本上都视朝廷颁发的律法为无物,压根儿没几个人遵守,每每发生江湖人士误伤百姓的案子,朝廷也只能是把人抓起来关上一阵子,再给受害者一些补偿,然后案件就此了解。
而情节严重一些,造成了人命案的,按律法则是该处以死刑的,可是那些江湖中人可不管这一套,人动不动就来个逃狱劫法场什么的,朝廷就算能防的了一时,也防不了一世啊。
总不能每次行刑的时候都派军队过去镇压吧?
这根本就不实际嘛。
说起来,金九龄能这么快就当上六扇门总捕,也是因为今上看中了他少林俗家弟子身份的缘故。
金九龄虽然只是少林俗家弟子,但辈分还是不低的,江湖门派看在少林的面子上,多少还是会给他些面子。
但是长此以往,也有很多江湖人对金九龄心怀怨恨,在背后骂他是朝廷的走狗什么的……金九龄想想也是心里苦啊。
见金九龄这副模样,陵祁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同情的拍了拍金九龄的肩头,“金兄,你不用说什么,我懂。”
在这种武侠世界里,朝廷基本上都是背景版的存在,想想也是怪可怜的。
金九龄无奈苦笑,举杯对陵祁道了声谢。
茶余饭后,陵祁又帮金九龄看了其他方面的面相。
五十两银子到手后,心情大好的陵祁决定帮金九龄一把,也算是回报对方请他吃的那顿大餐了。
“金兄此行恐怕是为了调查那起镖货被劫案吧?我这儿有个线索,或许能对你的调查起到一些帮助。”
闻言,金九龄又惊又喜的望着陵祁,“这可真是太好了,还请道长将线索告知金某,也好让金某尽快破案,对上边有个交代。”
“十日前,有一群人曾在镇外的一间破庙停留过一夜。”陵祁压低声音,凑到金九龄耳边说道:“这群人个个都蒙着面,身上没有佩戴刀剑,但是腰间却都有一个裹着黑布的匣子。”
匣子?!
金九龄眼睛一亮,顿时想起了案发现场那些疑似暴雨梨花针的暗器。
“说来惭愧,那段时间我正好囊中羞涩,只得去镇外的林子中采摘野果果腹,摘完果子回镇的路上见天色不早,我就想在庙里将就一宿……”
陵祁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却表达的很明白。
那群人入驻破庙的时候,正好被摘完果子的陵祁给撞了个正着,陵祁一看那群人的打扮,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人,当即便藏了起来。
他不会武功,也不敢尝试在那群人眼皮子底下逃走,只能缩在草丛里藏了一晚,直到第二日黎明,那群人离开之后,才敢离开。
十天前,正是振威镖局抵达宁河镇的前一天。
时间对得上,打扮也和传言中的劫镖者大致相同,那群人的身份昭然若揭。
虽然有句话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但是身为一个有正义感的好青年,遇见这种事,陵祁自然是要见义勇为一把。
把自己知道的线索说完之后,陵祁便对金九龄挥了挥手,“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继续做生意啦,金兄,咱们就此别过。”
“金某在这里多谢道长了。”金九龄肃然对陵祁行了一礼,神色诚恳道:“请道长放心,这件事金某是断然不会泄露出去的,现下有要事在身,金某也就不多客气了,待日后有机会再见,金某再好好报答道长今日的帮助!”
“哈哈,好!那就日后再见吧!”
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