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说……你们能先别只顾着讨论喜事了么?”一直在地上躺尸的闫铁珊终于忍不住出声了,“俺躺的腿都麻了!快来搭把手把俺拉起来啊!”

在地上躺了小半个时辰,就算闫铁珊身怀内力,这会儿也有些受不住了。

更何况他还是个六十多岁,体格不算很健壮的老人家,再躺下去,估计就得落下什么毛病了。

“咳咳,不好意思啊闫老板。”陵祁赶忙扶着两腿无力的闫铁珊坐到了椅子上,心虚的解释道:“刚才忙着复原画作,所以才一不小心把你给忘了,还请见谅啊。”

“理解理解,正事要紧嘛。”

闫铁珊干笑着应了一声,然后揉着膝盖看向放在书桌上还散发着墨香的画纸,“现在陵道长总该告诉俺这幅画里有什么玄机了吧?”

“这幅画,应该是一张藏宝图。”

拿起画纸,陵祁用指尖在画中隐隐约约的山路上描了一遍,“传说青衣第一楼中,藏有霍休用尽毕生赚取来的无数财宝,但除了霍休本人,没有任何人知道这青衣第一楼究竟藏在哪里。”

和公孙兰搭上线后,他们终于弄清楚了那群人的真正目的。

袭击各大门派只是青衣楼残余势力的复仇,他们以青衣第一楼的位置线索为报酬,换取幕后之人的帮助,而公孙兰之所以会被搅和进来,则是因为她也在打这笔宝藏的主意。

可惜她不仅没能成功找到线索,还反而被对方擒住,对方要挟她交出手上所知的线索,还有线索的来路,公孙兰为了保住性命,只好供出了红鞋子和上官飞燕。

然而得到线索后,对方却并不准备真的放了她。

幕后之人给公孙兰下了一种特殊的毒-药,以此来控制她和红鞋子为其所用,公孙兰摆脱控制之后,曾试图自己找出解毒的方法,结果当然是失败了。

无奈之下,公孙兰只好按对方的命令,加入了袭击各大门派的计划中。

公孙兰倒是没说为什么现在又要背叛对方,也没说幕后之人的真实身份,只要求他们破坏对方的计划,并且愿意暗中给他们提供线索。

说实话,陵祁刚开始还挺怀疑公孙兰这么做是不是想坑害他们,不过公孙兰为了显示诚意,竟然特地现身,以真面目和他们见了一面。

从公孙兰的面相上看出一些东西后,陵祁就打消了怀疑。

“这,这竟然是青衣第一楼的路线图?”闫铁珊惊愕万分的站起身来,不敢置信的看着陵祁手中的那副画,“霍休怎么可能会把青衣第一楼的路线图放在我这里?!”

“因为他就算是死,也不希望自己的宝藏被其他人得到。”

陵祁撇撇嘴,心道霍休这一手可有够鸡贼的,恐怕任何人都想不到他会把藏宝图放在闫铁珊这里,也不知道公孙兰身后那人究竟是如何知道的这件事。

“这次袭击各大门派是青衣楼的残余势力搞的鬼,不过协助他们的人,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得到这份宝藏,闫老板,我知道你和独孤掌门有特殊的联系方法,所以麻烦你把这个消息尽快传给他。”

“对了,你在信中切莫忘记提醒独孤掌门,不要把这件事泄露给其他人。”

各大门派之间也并非没有龌龊,况且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生出邪念,为了这笔庞大的宝藏而背叛他们,现在青衣第一楼的位置和宝藏的路线图都有了,他们也不需要纠集太多人手来参与此事。

如果不是怕势单力薄,会搞不定这件事,陵祁原本连独孤一鹤都不打算通知。

这笔宝藏,陵祁希望它能用在该用的地方,而不是被其他人中饱私囊。

有了公孙兰这个内应,陵祁这边对敌人的动向了若指掌,对方虽然先他们一步得到了路线图,却暂时还没能得手,因为这座青衣第一楼里布置了太多机关,就算用人海战术,他们也没能成功突破防线。

“等陆小凤那边救出花满楼,我们就可以行动了。”

是夜,陵祁趴在西门吹雪的怀里,兴致勃勃的把自己的计划同西门吹雪分享起来,“那么一大笔宝藏,我们可以用来开很多很多的学堂,还可以做其他的善事,比如开免费的医馆啊,换成粮食送去赈灾啊……”

看着板着手指一一举例的陵祁,西门吹雪目中含笑的对他问道:“你不是说,做善事只是为了抵消因果么?”

“额——”陵祁顿时卡壳。

“陆小凤说,你和花满楼本质上其实是同一种人。”

眼角一抽,陵祁囧着脸吐槽道:“陆小凤是眼瞎了么?我和花满楼哪里像了?”

“这里,”抚上陵祁的心口,西门吹雪轻声道:“一样善良。”

被这么夸奖,陵祁还有些怪不好意思的,他摸了摸有些发烧的耳根,转移话题道:“那如果没有遇到我,你喜欢的人说不定就该是花满楼了。”

“没有如果。”西门吹雪翻身覆在陵祁上方,神色十分严肃的道:“我喜欢你,并非因为你心地善良,而是因为你就是你。”

“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伸手戳了戳西门吹雪的胸口,陵祁笑嘻嘻的问道。

他其实一直都很好奇这个问题,说实话,他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西门吹雪当初是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虽然在一起之前,陆小凤就说过西门吹雪对他格外亲近,但陵祁觉得,那只是朋友之间的亲近,似乎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西门吹雪一时被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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