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熊处长慌忙捂着他高半头的后台老板的嘴巴,小声说:“姑奶奶,你就别再给我惹祸了。那一次,我都跟着受牵连了。现在,你要是再这样闹下去,我可就真的撤职回老家了。”
一听老公会丢官,或者说自己将失去少将一级官太太的实惠,或者更精确的说,会失去见官大一级的保密局少将官太太的特权实惠,熊太太慌忙急刹车了。
熊处长随后又慌忙给眼睛喷火的肖美玉陪着笑脸说:“肖专员,我太太刚才喝了不少酒,说的都是醉话,你别见怪。”说完话,赶紧拽着“喝醉了”的熊太太走开了。
熊处长夫妇走开后,尚小琴好奇地瞅着肖美玉,“肖上校,你,把熊太太搞得上吐下泻是这么一回事呀?”
肖美玉拿起桌上的酒瓶给自己杯子里倒满了香槟酒,喝了一大口,恨恨地吁了一口气……
原来,在肖美玉认定冯滔遇害后,就联想到熊太太的那句名言“老娘得不到冯滔,别人也休想得到。”于是,她怀疑是熊太太下了毒手,随即把熊太太的嫌疑告诉了鹰钩鼻。
本打算销案的鹰钩鼻听说一个军统少将的老婆可能策划杀害冯滔,马上又联想到熊处长也牵连此事,就报告了戴笠。戴笠很恼火,就把熊处长骂了一顿,“如果真是你老婆干掉了有通匪嫌疑的冯滔,那你这混蛋就是在情敌杀人的烟幕下,通过杀人灭口,割断我们侦破共党地下组织的重要线索。你就等候军法处置吧!”
鹰钩鼻调查了一番,没多久就排除了熊太太作案的政治背景,接着又排除了她的作案嫌疑。此事摆平后,神通广大的熊太太很快听说是肖美玉参了她一本,气得要找肖美玉算账,熊处长再三劝住了她。“都是你当初说那种狠话惹出现在的麻烦,今后别再给我惹祸了。”……
听完肖美玉的叙述,高元丽吃惊地瞪大眼睛,一时没有说话。
尚小琴却是依旧油腔滑调的神情。“哎哟,我也是肖上校的情敌,可是刚才,肖上校却没有拒绝跟我碰杯,真让我荣幸。不过,这样说来,我今后也不敢再做肖上校的情敌了,免得我也被搞得上吐下泻的。”
肖美玉噗嗤笑了,“尚小姐请放心,至少目前,你尚小姐还没有像那头母熊一样对我玩阴的,所以嘛,咱们之间就是有了摩擦,也是淑女之间的斯文摩擦。”
“淑女?”尚小琴盯着肖美玉无名指上的戒指,抹着口红的嘴里喷出一股浓烈的酸醋,“我现在真是嫉妒你呀,居然还有冯滔给你买的订婚戒指。我还人五人六地对外人说我是什么什么蜂蜜呢,听说姓冯的给好多蜂蜜撒过米。哼,我可是啥也没有摸着哟。”
肖美玉冷漠地斜眼瞅了尚小琴一下,“尚小姐,注意你的中统女将身份,别这么一副小女人争风吃醋的嘴脸。我是很喜欢冯,不过嘛——”她晃了晃戴冯滔戒指的那只手,阴森森地说:“如果,冯滔真要是共产党,我就让他看着这枚戒指去死!”
接着,她又居然露出笑脸来了,“当然喽,我,还会抱着他的遗体哭一场的,再把他的丧事办得体面一些。”
高元丽听见此话,惊得眼睛发直,脸色煞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会儿,她发觉,肖美玉的那枚戒指在墙上吊灯的照耀下反射着冷森森的金光、亮光,透露出一丝无形的杀气。
尚小琴对于肖美玉刚才的表演似乎无动于衷,却依旧面含微笑,晃悠着手里的酒杯,摆动着性感白皙的长腿。
停顿了一会,肖美玉呷了一口香槟酒,不满地瞅着尚小琴,“既然,你们中统发觉那具无头男尸可能是一个乡村教师的,为什么不通报我们军统呢?”
尚小琴也呷了一口香槟酒,依然慢条斯理地。“肖专员也太小看我们中统了。康主任发觉那具无头男尸可能是一个乡村教师以后,就立即找到了你们的姚主任。因为我们中统是最先发现冯滔通匪嫌疑的,所以,康主任还特意问姚主任,以前有通匪嫌疑的冯滔是不是被你们秘密绑架,然后又秘密干掉了。姚主任说,他们也发现了冯的通匪嫌疑,正准备找冯调查核实。”
正在品香槟酒的肖美玉这时候把酒杯捏在半空,听尚小琴继续说:“姚主任还说,以前也发现过冯的通匪嫌疑,经过找冯调查核实,也都及时排除了嫌疑。这次正准备例行公事,不料冯却突然失踪了。此后警察局发现了冯的尸体,并认定是情杀。现在,中统虽然怀疑那个死者只是一个教师,而冯却活着。但是已经一年了,冯始终没有任何踪迹。军统方面认为,在没有更充分的证据发现以前,警察局的调查结论似乎很难被推翻。”
说到这里,尚小琴斜眼瞅了肖美玉一眼:“康主任回来对我们说,姚主任的回答措辞十分谨慎,显然还是想保护你们潜伏在共区的人。大家都是明白人,你们军统发现的冯滔通匪嫌疑是在共区那边搞到的吧?冯滔失踪一年后,那个伙计还没有被共党发觉吧?不过,假如、假如那个伙计后来暴露了,这是否意味着冯滔确实是共党,而且还确实活着呢?”
肖美玉犹豫了一会儿,呷了一口香槟酒,最后咬了咬牙,“好吧,这事现在已经没必要保密了。1945年,我们那个伙计在延安暴露了。为此,戴老板特意召见我,叫我也来参与分析,那个伙计暴露是不是跟冯滔一事有关。我和姚主任他们分析了好几天,最后认定,那伙计在冯滔失踪将近两年后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