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你鸡飞狗跳,城里面的依然呼呼大睡,不就是当兵的自导自演,故意把动静闹得大了点嘛,看把你们急的,报信的最讨厌,一句话:不见!
姓罗的大营火光冲天,你屁都不放一个,有你这样当头的吗?另一营的将军们坐不住了,老糊涂、用人不当、临阵脱逃、通敌叛变,已经死定了……猜什么的都有。
一脚踢开侍卫,七八个武夫闯了进来:“左帅!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睡得安稳……”
凌晨带兵踏进营地一看,除了几十堆熊熊燃烧的火把,空无一人,粮食、锅灶、帐篷、一样不见,“他们哪去了?”左帅感到事有蹊跷。
“回大人、往北。”
乱民在南,你往北跑,肯定捞了很大一笔,富可敌国、连官都不要了?你跑了不要紧,老子的兵又不是你的私人财产,“走了多久?乱民动向如何?”左帅胸藏怒火。
“大概一个时辰有余,乱民、没有乱民,都是些要饭的。”一路所见,确实如此。
你叫老子怎么交代?气煞老夫也!“追!!”
吃过早点,万拖鞋他们“南派十四帮”大旗一挥,遍地“流民”聚沙成塔,敲门去。
“上面的听好了!我们和张屠夫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一不乱杀、二不乱抢,就想进来过几天官瘾,舒坦几天,再顺便和朝廷谈谈价钱。”十四叔说出了很多英雄的真心话
主力跑了,人家又那么多人,围三缺一甩银子,讲的还这么直白,守城的大头兵们从未见过这样“攻城”的,“先说好了!我们不是投降、是打不赢你们才开门的。”犯不着玩命,损失跟咱们不相干,有命在比什么都好,开门开门,跟谁混还不是混。
“放心!我们会在城头上杀猪宰鸡造声势,愿意留下的欢迎,想走的发路费,决不食言!”万拖鞋保证道。
左帅追上“转移”的后,二话不问,先砍了他几个再说,贪小便宜吃大亏的事情可不能漏了出去,“回城!”
出去容易,回来难,跑了一天的路,饿的饿、累的累,两个大营被搬了个颗粒不剩,攻城的家伙也被烧了个精光,拿命去填?将军们还没蠢到那个地步。
“哪位是最大的?出来谈谈。”万拖鞋在城楼上邀道。
一人守城十人难攻,打没气、走怕追,派兵筹粮、增援也不可能说到就到,再中一个埋伏,三亲六戚都要跟着完蛋,蹲在城底下骂娘?更丢脸,没什么好考虑的,“大胆贼子!竟敢偷我城池,还不快快开门受降!”开场不能输了气势。
“受你爹的降!咱是老朱家的亲戚,军符印信在此,想要的话给老子送封信去。”他还真忘记在了城里。
老朱家的亲戚比牛毛还多,谁他娘的在乎这个,但军印对左帅来说只有一个,而且还连着脖子上的大动脉,不忍不行,“好汉请讲,要送什么信只管丢来便是。”
万拖鞋还想过把赢:“看在我兄弟的份上,众将听令!速速挖灶,锅和粮食一会儿给你们送下来。”
谁是你兄弟?还送锅和粮食,难道就不怕我们吃饱了揍你丫的?很多人疑惑地望着领导。
“好汉!信送与何人?老夫总该略知一二吧。”左帅不敢轻信,再吃上几包耗子药,哭都没处哭去。
“崇祯!”万拖鞋力保听见的人越多越好。
一个里外两层的小箱子被吊了下来,侍卫跑过去解回道:“左帅”
打开第一层,属于他的那一份才看了一半,“传我帅令、速速挖灶。”说完、一个人骑着马跑出了一里之外。众将愕然,什么情况?管他的、先填饱肚子再说。
《久抱建祠之愧疏》是小顺子从老东西的墓里抄出来的真家伙,当了几百年的鬼,用别的擦屁股他还不习惯,左帅看到的正是这个,上面的笔迹、内容、朱批无一不实,民间哪会有这种东西?关键是最后一句:“猪头!你看看你都带了些什么样的兵?害老子连个木匠都当不顺心,再敢啰嗦,今晚就取了你的狗命!”
见鬼了,口气霸道、字写的丑陋不说,话里面还提到了当今最忌讳的“专业”,没文化的朱木匠,他不是死了吗?“南派十四帮”?扯不上边呀,再试试。
“移宫!”左帅回来在城下喊道。
这是要对暗号,“十四叔、该你了。”万拖鞋轻声提道。
“吃错药啦!”上次就是吃了不懂历史的亏,这次十四叔是有备而来,他说一句,万拖鞋重复一句。
“盐梅今暂作干城!”
“上将威严细柳营!”
“四正六隅!”
“十面张网!”
“攘外必先安内!”
“放你娘的狗屁!”万拖鞋最听不得这一句。
互相一佐证,结论如下:烧杀抢掠一样没干,非匪;先帝的死因,当今万岁爷的新诗,内阁大学士杨嗣昌的军策,一样不错!就是最后一句粗糙了点,但正合本帅之意。老农民不可能知道这些,皇家的事情讳莫如深,失踪的建文帝,死里逃生的明英宗,现在又冒出个死了的“朱木匠”,他们家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江山乱成这样,难道他真的看不下去,爬出来了?小箱子里的信不看最好。
这么多将领,为什么偏偏让我遇上?左帅感到很莫测,走也不对,留又无话,干脆、装个糊涂算球:“上面的,肚子饿的实在不行了,先给点吃的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