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做宫九,我一直住在太平王府的庄子里,家?我的家不在京城里,不,我也不知我的家在哪儿。”
花逐月暗道这是个没有家的可怜人呢,从小被关在庄子里头,难怪分不清方向傻乎乎的,“我明白了,太平王真是太坏了,哼,有机会我定要教训教训他。”
宫九不明白这和太平王坏不坏有什么关系,不过他虽是太平王的世子,但是心里头对太平王没有丁点儿的感情,就算有也是厌恶居多,脏,很脏。哪怕有人告诉他,那人是给了他性命让他来到这个世间的父亲,也很脏,很讨厌。
“对了,你为什么要去京城呢?你分不清方向这样走,就算是一年也怕到不了京城的。别嫌弃镖局还有镖师脏,你可以要求他们给你最好的马车嘛,只要有钱。”花逐月看着宫九,难得起了点同情心,提醒他道。
宫九只是个神经病又不是弱智,他明白花逐月的意思,“好吧,一会儿我就去寻镖局。不过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京城吗?我父亲一直在说京城如何,皇宫如何,所以我才想要去京城看看。”
花逐月摇了摇手,心里却猜想宫九的父亲是不是也是脑子不正常,不然怎么和儿子说京城皇宫之事的?不过随即她却是心里一动,宫九自小就住在太平王府的田庄之上,他的父亲自然也是太平王的人,一直说着京城皇宫,莫非是太平王府意图不?
花逐月想起了二哥花汀州,他说过他此次秘密南下是为了查案子,会不会和太平王府有关呢?
虽然花汀州之前的言行着实让花逐月很伤心,但他终究是她的二哥,她没法真的怪他。当然了,也可能像小时候那么亲近就是了。
花逐月突然生出一个主意来,她笑得像只小狐狸道:“宫九啊,我方才瞧你的一下子跳上树来,你的武功应该不错对吧?”
宫九偏头皱眉看向花逐月,“你这样自笑得真奇怪?你在想什么?想试一试我的武功么?”
花逐月笑点了点头,“想不到小疯子你这么聪明,我们来过过招吧!自从和随云分开了,都没人陪着我过招呢。”
宫九细看了花逐月一会儿,忽然笑了,道:“我和人打架可从来没有输过呢,你真的要和我打架吗?”
花逐月虽然知道许多疯子打起架来不要命,但是她自觉宫九不是自己的对手,当即素手扬起,指头捏了兰花状向宫九拂了过去,宫九却是不闪不避,硬生生挨了花逐月这一下。就在花逐月愣神的片刻,宫九的身子忽然颤抖起来,然后猛地跳了起来,像突然发怒的野兽一样扑了过来。
花逐月看出了宫九的不对劲儿,她脚步轻旋,避过了宫九的数招。随即瞧见宫九竟然红了双眼,拿出一根长针猛刺他的大腿数下,气势陡然一变,俨然一派高手的风范,让花逐月都震惊起来。
其后宫九的出手招数既快且狠,若非花逐月轻功了得,且经过独孤求败的指点之后武功大进后,只怕在宫九手上撑不了五十招。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宫九的招数就突然变慢了,破绽百出。眼看他又要掏出长针刺他自己,花逐月一手天山摘梅手点中了他肩头的**道,夺去了他的长针。
她瞧了瞧长针,撇嘴丢在了地上,围着神色见见平静下来的宫九转了一圈才道:“你只有在身体感到痛苦的时候武功才变得厉害……教你的人可真是狠毒。”
宫九不再发疯了,又是个带着神经质不认识路的少年了。花逐月摸了下下巴,开口道:“我二哥和他的两个手下要去京城,要不要跟他一块儿上路?”
宫九没应也没有拒绝,而是道:“如果你二哥和你一样,不是脏兮兮的,我可以和他一块儿上路。”
花逐月笑了,她二哥虽然没有她小时候那么让人喜欢了,可那外形雍容俊逸,宫九这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土包疯子,见了人应该不会拒绝的。
待花逐月领着宫九到了花汀州的面前,花汀州嘴里的茶水“噗”地一声,全都喷了出来,他的手指颤颤悠悠地指着宫九,半天才说道:“太平王世子?”
宫九嫌弃地后退后了一步,看向花逐月道:“你的这个二哥和你不一样,我不喜欢。”
花逐月惊讶地挑了下柳眉,她是真没想到,从小被关在田庄的土包子兼神经病的宫九,竟会是太平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