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神奇。”卓夷葭暗自感叹,宫娥正准备说话,手指比在嘴上,突然‘嘘’了一声,压低了声音轻声道:“听,泉水流出来声音。”话音刚落便屏息凝神听着,身后的宫娥也噤了声。
卓夷葭认真的听着,眼神看着石头,从石头的缝隙从静静的看着卓夷萍和卓夷柔从前面绕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才呼了一口气,往前面继续走去,语气中带着崇拜:“这是谁想得注意,真是匠心独具。”
宫娥抬手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卓夷葭,没有说话。
一阵沉默,卓夷葭心底冷笑一声,现在宫中连她的名都不能提了么?
卓夷葭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留着水的大石头,这是当年重阳节的时候,她跟父皇送给母后的礼物,法子是她想的,石头是父皇找的。上面还有深深浅浅的凹凼,里面掬这小水滩,在月光的照耀下映出星星点点的粼光。
承凤殿的花园很大,不比御花园小。因为今日在承凤殿宴席的原因,此时庭院里三步一个灯笼,将整个院子照的格外亮堂。
卓夷葭走到庭院,里面还有三个两个一起逛园子的人,卓夷葭看到已经走到院子里面的卓夷萍和卓夷柔身影,绕着院子边缘小路走过院子,到一个月门前。
月门里中央种着一簇凤尾竹,周围也种着许多记住木槿,春风吹开了木槿的大红花朵,一朵朵挂在枝头被风吹的一颤一颤的,像是像是在月下舞动的美人。
墙边种着的浅粉色月季趴爬着墙一路溢到外面。
卓夷葭抬脚准备进去,被身后跟着的小宫娥拦下:“四小姐,里面不能进。”
“为什么?”卓夷葭回头一脸失望。
“皇上说只能在花园里逛。”宫娥的语气和声音没有变化。
卓夷葭回头看了眼月门里面一簇簇开着的花,指着爬在墙上的月季道:“里头不是花园吗?也是中了许多话呢。”卓夷葭当然知道,外面的是大花园,平日里待客用的。里面的是小花园,是平日里她和母后逛得。
细究起来,都是花园。
宫娥想了想,道:“里面是花园。”
“皇上说可以去花园的啊。”卓夷葭带着疑问看着宫娥。
宫娥张张嘴,皇上的确说了可以去花园里,也没有说是大花园。她刚刚拦下四小姐只是因为孙贵妃不喜欢里面的景色而已。
卓夷葭看着宫娥,皱着眉头:“是不是皇上说的不算话?那不然怎么皇上都发话了,我们还不能进去?”
宫娥一愣,吓得赶紧赔罪:“没有没有,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她只是个宫中不入等的丫鬟,不过靠着今日宁王的践行宴,人手不够才被临时调过来服侍朝官家中的女眷。
若是被这小姐胡乱说了什么,随便一句话,轻而易举便要了她的命。
“那我就进去啊。”卓夷葭说着把头伸进月门,张望着里面的景色,声音带着欢喜。
宫娥手里绞着衣袖,皇上的确说的可以去花园逛,也没有指名只能去大花园,进去应该不会被责怪吧。想了一番,点点头:“我给四小姐带路。”说着走进了月门。
卓夷葭跟在宫娥后头,里面还是挂着灯笼,只不过没有大花园那么多,十几步才一个,借着月光和烛光,卓夷葭转头看着里面的景色。她以为,殿中景色早被番了,此时有些惊讶,竟然跟母后在世时,打理的无甚差别。
卓夷葭来后花园本就是为了看看以前的景色,看看能不能找到母后最后那一年的生活痕迹,虽然知道并无可能。但她从进承凤殿的那一刻起,还是止不住的思念母后。
小花园的西面有一潭清湖,里面浮着许多睡莲,那是母后跟她一起种的,不知现在是否还在。
沿着石板铺着的路走着,绕过一个弯便看到左侧的清潭,卓夷葭停住了脚步,指着那一侧清潭道:“姐姐,我能去那边看看吗?”
宫娥回头,看了眼那边的清潭,点点头。
卓夷葭转身往清潭走去,宫娥和知画跟在后面。
站到清潭前,春日的季节睡莲还未开放,水面上浮着成人巴掌大的荷叶,绿油油的荷叶像一把吧绿色的小伞,给谭中游动的锦鲤挡着倾洒的月光。
知画离卓夷葭很近,宫娥隔着三步远。
卓夷葭转头,看着宫娥:“可以去打一盏灯笼过来吗?我看不清这儿的景色。”
宫娥微微皱眉,然后看了眼潭水里暗的看不清的景色,又看向卓夷葭:“那四小姐在这边等等奴婢,可不要乱走。”
卓夷葭点点头:“姐姐去吧,我就在这边等你。”
宫娥转身离开,卓夷葭回身看着清潭里的鱼儿。因为常年习武的原因,视线总是比别人好,认真看,其实也能看到潭水里的鱼儿,看到谭水里倒映出来的月儿。鱼儿已经游过,卓夷葭的眼神却没有晃,直直的盯着睡眠,背脊慢慢挺直。
知画往卓夷葭的地方靠近了些,手一抖,从袖子中落出一根细针,手指捏着。
很小一声动静,常年习武的知画和卓夷葭立刻捕捉到,卓夷葭身子已经侧着,同时知画缓缓转身,手里的针紧紧捏着,随时准备放出去。
只见十步之外,一个面容姣好的偏偏公子正往这边走来。
“您是?”知画首先开口询问。手中的针悄悄放了回去。
卓夷葭闻言,知晓没有危险,便转身看去。忽而身子一颤。
“卓四小姐。”孙云舟走进了些,看向卓夷葭缓缓屈身致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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