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草,世人喜欢用之沏茶,或者装于屋内净味。但很少人知晓,花溪草本命化血草,化血草,本无害,若是长期服用,多年看不出异样,若是体内受伤,这花溪草遇血毒性胜于砒霜。不过这花溪草有独特的香味,长年饮用,只要一辈子体内为创伤,倒是无碍的,所以这个连很多寻常郎中都不知晓。”知画看着卓夷葭继续道:“花溪草粉混合初开的白玉兰花粉,会新成类似于浅丁香的味道,这个很少人知晓。还有的人将花溪草磨成粉放在点心里,没有经过滚水的花溪草若长期试用,会成瘾。”知画说的很详细。
语毕,卓夷葭没有说话,屋内一阵寂静,然后卓夷葭低低的笑了两声,忽而又笑了起来,连眉眼都止不住的笑意,一串接着一串的笑意像是被风吹动的银铃,卓夷葭看着红姗和知画呆愣的看着自己,然后将目光定在了知画身上,朱唇微启,声音轻灵:“真是天助我也!”
三月三,上巳节,南商朝崇尚春日的节日,认为那是万物初始。上巳节便格外热闹。
卓夷葭起的早,雷打不动的练了一个时辰的武和琴,这才换上了出游的春衫。
卓夷葭的屋子有东西,不能离人,便留下了身手利落的知书守院子。卓夷葭便带着知书和知画,跟着锦华院那边派来的丫鬟,走到了锦华院。
守在门口的丫鬟,打起春日换上的新帘子,卓夷葭走了进去,正看到除了华太君坐在上首,卓子华坐在一旁。
“葭儿给祖母请安。给父亲请安。”卓夷葭垂着眉行礼。
“嗯,坐吧。”华太君看着站在堂中的卓夷葭,将桌子上的放着的红帖子递给曹嬷嬷。
“这是林副都家的小姐给你递的拜帖。”华太君看着从曹嬷嬷手中接过拜帖的卓夷葭道,目光有落到卓夷葭那一身早已穿好的春衫上。
粉桃色襦群深衣,套着轻薄的外衫,百褶裙的锦缎上带着桃花刺绣,袖端和对襟有彩纹锦镶沿。一看就是提前准备为了赏桃花的衣裳。华太君点点头,高氏对老四倒是好。
“嗯,玉琪之前跟我说过。”卓夷葭看了一眼帖子,合上递给身后的红姗。
卓子华坐在对面的座位上,阴沉沉的看着卓夷葭:“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搭上了都察院副都尉家的小姐了。”
“二郎。”华太君皱了皱眉,看着卓子华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然后又转头看向卓夷葭:“你何时跟林副都家的小姐交好了?”
“回祖母的话,初一去宫里的时候,跟林家小姐谈的来,便相约了今儿一起去城郊赏桃花。”卓夷葭看着华太君回道。
“那便去吧,早些回来。”华太君点点头。
“是,那葭儿退下了。”卓夷葭起身,冲着华太君福了福,又冲着阴沉脸看着自己憋着嘴的卓子华福了福,退了出去。
守门的丫鬟打起帘子,卓夷葭带着红姗和知画走了出去。
刚放下帘子,屋内卓子华带着恼怒和不解的声音:“母……”一个字吐出,接着便恢复了安静。
卓夷葭站定,将鬓发理到耳后,复而又走。
刚走到锦华院门口,便听屋内传来了卓子华的声音,卓夷葭放缓了脚步。
“母亲,她这才离开偏院多久?就出了这么多事儿,还搭上了副都尉家的小姐,要是真的让她翅膀硬了,以后肯定跟她娘一样是个祸害!”卓子华的声音带着恼怒和莫名的嫌恶。
“出事儿?出过什么事儿?我倒不知道老四搬出了二房出过什么事。倒是你,从老四搬出院子,的确出了不少事。大年初一进宫出事,大年十五出事,连涵儿的送嫁都干涉,还用什么八字不合,你不知道整个卓家就四儿跟她大姐八字最合?”
“母亲!她是谁的孩子你不知道?要是被那位知道,我们一家子都得遭殃!她活着就是个祸害!”卓子华声音激动。
卓夷葭干脆站定了脚步,看着外面开的正艳的朱槿,红色的花朵在绿色的叶子掩映下格外好看,春风一吹过,大红的花朵吹得一颤一颤的。
知画垂着头,她跟卓夷葭一样习武,对于远处屋内的声音一样听的清清楚楚。红姗转着脑袋,一时不知道自家小姐站在这边吹风作何,耳边只有一阵阵春风吹过树丫的沙沙声。
“谁的孩子?自然是你的种。还有祸害?云朵好歹是抬了正门的姨娘,当年为了你的名声都拒了平妻的位子,进门之后恪尽职守,恭顺友爱都做到了,对你从未做过一点错,你连温姨娘都能容下,怎么就容不下她呢?说她是祸害就是祸害吧,那些年为了卓家的顺遂我跟你阿爹从不插手你的事,也没责怪过你。这么多年过去了,该死的也死了,再大的恨也该消了,你却还是有冲天的怨气。对着自己的种都能一口一个祸害!你就一定要她死吗?十五那日我没拦你,过了之后心里就感觉自己已经烂到了骨子里!好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四儿命大,还是看到了大年十六的日头,那以后就不能动她了。云朵的事我不管你,但是老四身上流着卓家的血!她是个祸害,那也是你的错!”华太君越说语气越重,顿了顿,语气一转,变得无奈而又带着些许失望,轻叹一声道:“你怪天怪地怪任何人,就是没有怪过自己。”
紧接着就是一阵沉默。半晌,卓子华一把掀开帘子从屋内大步走出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卓夷葭转头,看着远处的走过来的卓子华,没再行礼,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