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看的是卓家这棵树靠不靠得上。去靠对于自己恨之入骨的亲爹卓子华?还是去靠老爷远在边疆的大房?或者靠为了自家利益也可以对无辜的姨娘,以及亲孙女之死都视而不见的卓太爷和华太君?在外人看来慈爱公正的卓太爷和华太君都靠不住,卓家还能靠谁?在他们心里,纵然有亲情,有爱,可是又有什么能大过自己的利益呢?
卓夷葭如今想通了,这靠,活在世上有**,只能靠自己。别人,有别人的利益。不过靠不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利用和控制。
卓夷葭很快走出了阴冷的南山,身后桃花纷纷洒洒,铺了一地。
到了山腰的桃花林出口处,林玉琪早已站在门口那株木槿下等着卓夷葭了。
见着卓夷葭过来,林玉琪开口道:“怎么现在才过来。”
“山南那边比较远,路不好走,绕了一圈。还听到了不少事呢。”卓夷葭走上前,抬头看着林玉琪轻声道。
“什么事?”林玉琪很自然的的接过话脱口问道。
卓夷葭四下看了看,然后白手让身后的两个丫鬟离远了些,林玉琪一看,也来了劲,立即让自家的丫鬟也后退,连忙凑到卓夷葭耳边,语气中带着兴奋:“说说,什么事?”
卓夷葭将声音压的极低,显得神神秘秘:“你知不知道,夏含佩家的事?”卓夷葭用内力将声音只传入林玉琪耳中。周围有功夫的,也探听不到。
女儿之间谈论政事很反常。可女儿之间,谈论其他女儿,最正常不过。
“夏含佩?”听到这名字林玉琪瞥了瞥嘴,无意之间透露出嫌弃:“她的呀,我还以为是谁的。”
“你不听么?那算了。”卓夷葭看着林玉琪无所谓的说道。说着恢复了平常的声音,站直了身子。
“哎不不,你说你说!”林玉琪又往卓夷葭那边凑近了些,声音带着好奇。女子之间最喜欢的,就是八卦别人。
卓夷葭闻言又凑了过去,压低了声音,:“我将才过来的时候,在南山上听到有人说到她们家,夏含佩不是有一个堂哥么。她那堂哥呀,”
“跟夏含佩好上了?”林玉琪问着双手搓了搓,两眼放光。这可真是个大消息!
卓夷葭暗自翻了一个白眼,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
“比这个更有趣!”
“哦,什么什么,快说快说!”
“就是,她那个堂哥嘛,她那堂哥……哎,算了,不说了。”
林玉琪一个巴掌就拍到卓夷葭的手臂上:“啊啊,你倒是说啊!”后面的知画杀气一闪而过。
卓夷葭毫无准备的被打的身子一歪,撩起自己的袖子,白嫩的藕臂上被打的红了一块。眉头一蹙,却发现心中似乎并没有生气。
卓夷葭扬起自己的手臂在林玉琪面前晃了一晃:“把我打成这样还敢想让我告诉你趣事儿?呵,想得美。”说完就往桃花林子里跑去。
林玉琪一愣,她见过的卓夷葭都是轻言细语或者冷漠的,何时这般俏皮。等林玉琪反应过来,卓夷葭已经跑到了桃花林子里。
林玉琪将袖子往上一撩,对着卓夷葭的方向吼道:“卓四!你给老娘站住!!!”
桃花山腰处的桃花林是整个山上最平稳的宽阔地,里面很多吟诗作对的才子,也有许多赏桃花,却不方便徒步爬山的少女丫鬟。可不管那一种,都是有礼有矩的,连银铃的笑声都传不过五丈外。
突然一声大吼,惊呆了众人。都转头看向撩着袖子,丝毫不顾形象在桃花林中穿梭大跑的林玉琪,惊得合不拢嘴。
卓夷葭在前面跑着,时不时转头看着在后面追的满脸通红的林玉琪一眼。
跑了没多远,便停了下来,抚着树干一口接一口喘气:“哎,我不行了,太累了。”说着冲着后面追上来的林玉琪摆摆手。
林玉琪看着喘不过气的卓夷葭,本来累的很的感觉顿时烟消云散:“哼,想跟我打算盘,不看看你才多大点儿!”说着林玉棋在卓夷葭头上比了比“能跑过我才怪了!说,刚刚的事。”
“我说。呼~~~”卓夷葭呼了一口,似乎真的跑的太累,顺了口气,这才转头凑到林玉琪耳边咬耳朵:“夏含佩她堂哥,仗着自己叔叔的官位,无恶不作。这事儿你知道吗?”
林玉琪看着卓夷葭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的,就是刚刚从南山过来时听旁人说起的。”卓夷葭看着林玉棋顿了顿,道“说是她堂哥毁了一个未出阁的城北少女。”
“毁了?”林玉棋瞪着两眼看着卓夷葭。
卓夷葭\嘘\了一声,又看了看周围,嗔怪的看了眼林玉棋:“能不能再大声点儿?”
林玉棋赶紧捂住了嘴,跟着四下望了望,确定的确没有人听到,这才转头看着卓夷葭:“毁了?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林玉棋眉头皱了起来,语气中的兴奋沉了下去。
“就是毁了。毁了那小娘子的身子,又毁了她的人。”卓夷葭说着,声音如往常一般,听不出喜怒。
林玉棋听的瞪大了眼睛,“结果呢?她堂哥被问斩了吗?”在这个年纪的少女看来,好人好报,恶人恶报才是重要的。
“问斩?”卓夷葭听的轻笑一声:“前天夏含佩还在宁王的践行宴上开开心心的比试呢。家中有人问斩早夹着尾巴了,能那么猖狂?”说完卓夷葭嘲讽的冷哼一声。
“大理寺、都察院、刑部、五城兵马司就没有人管?!”林玉棋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