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太阳还没有升到正头顶的时候,林玉棋便来了卓家。
卓夷葭早等在垂花门下,见这林玉棋走进,对着林玉棋笑了笑:“总算来了。”
“等我很久了呀!”林玉棋看着卓夷葭的笑着问道。
“还好。”卓夷葭回的有些淡。说着待到林玉棋走进便先前一步往回走去。
林玉棋跟着卓夷葭落后了小半步,因为旁边只有卓夷葭的缘故,丝毫不收敛,眼睛四处看着,走了好一会儿,林玉棋再忍不住的叹了一声:“你们家可真大,走这么久还没到。”
“我们家是武将家。”卓夷葭在前面轻轻回道。
武将家里地方都比较大,方便练武。
“武将家我也没见过你们家这么大的。”林玉棋便四处张望边嘀咕着。
“不过说起来我倒是第一次来你们家呢。”林玉棋终于收回了视线,看着卓夷葭。
卓夷葭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两人又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君笑院。卓夷葭带着林玉棋给高氏行了礼,这才进了自己的院子。
林玉棋跟在卓夷葭后面,跟着走向了卓夷葭的院子,近了,看着卓夷葭的院子道:“你这院子跟你们家其他地方比起来也忒小了点儿吧。”说着又看了看旁边那座差不多大小的简单院子:“这两间院子是不是处罚人的啊,这么小,哎卓四,你老实给我说,你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儿?”说着林玉棋笑了起来。
卓夷葭不以为意的回头看了眼还带着满脸笑意的林玉棋,一脚踏进了自己的院子,往着旁边紧挨着的院落扫了一眼,收回了眼神看着眼前的路:“那是我大姐未出阁前的闺房。”
林玉棋一愣,讪讪的闭了嘴,不再谈论眼前这两间院子。谁能说当今贵妃的闺房不好呢?
忽而又觉得有些异样,原来卓家的女儿都不似外面的大家闺秀般娇生惯养的。刚刚从脑海闪过的念头不知不觉从嘴里说了出来。
“那只是大娘她们罢了,也不是所有卓家人都这样养女儿的。”卓夷葭说着想起了二房和三房的人。
二房何氏对于自己的儿子女儿,物质上从来都是最好的。连稀有的南海明珠都是当小玩意儿赐。三房也就卓夷萍那一根算不上苗的独苗,加上又有一个侍郎的外家,李氏自然是恨不得所有好东西都给自家女儿。
“我倒是觉得这样蛮好。”林玉棋站在屋檐下环顾一周,才跟着卓夷葭走进了屋内:“只是对比上京城里其他的官家小姐,这院子算很小的了,就是平时惩罚她们的时候才给住的感觉。”
红姗端着茶盘,上面刚煮的热茶冒着热气。放在桌子上给两人一人斟了一杯。
卓夷葭接过红姗端来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我们家还有更小的院子呢。”说着她想起了曾经住的偏院,那是还有云姨娘和青铃她娘在的时候,大几个人住那间小院子,才是真的小。
林玉棋扁扁嘴没有说话,只是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水抿了抿,刚刚说了很多话,加上越来越热的天气,让她有些口渴。
卓夷葭和林玉棋都坐在堂屋里,堂屋的大门打开着,卓夷葭坐在正上位,林玉棋坐在侧面,此时从屋外看去,院子里的景色一览无余,门口的一个大石缸上半个木板搭着,上面种着一簇簇的蝴蝶兰和三色堇,覆盖了整个木板子,远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花毯子,还垂了一半的花丛倒映在水里。
旁边一住垂丝海棠花已经开到繁盛,感觉过不了多少日子就会掉落般,院子里一切简洁的,连那些花都不妖娆。
“咦”林玉棋好奇的‘咦’了一声,然后站了起来,指着门外对着卓夷葭道:“那个灯笼是你画的吗?”
卓夷葭一愣,看着林玉棋手指的灯笼,她已经快有大半年没有注意过这个灯笼了,除了偶尔在风中那个银风铃发出的声音,她都快遗忘了这架灯笼的存在。
林玉棋见卓夷葭望着灯笼没有说话,心中的好奇更胜了。
“喂,你怎么不说话,不会是这个灯笼还有一段恩怨缠绵的故事吧?”说到后面林玉棋拖着的尾音带着笑意。
卓夷葭嗔怪的白了她一眼,似乎那个灯笼在她心里微不足道到根本不需要多废一句口舌。
“你不是说几天来找我有夏含佩的事吗?”卓夷葭一句话便转开了话题。
自从桃花山上下来之后,两个人默契的对夏含佩多了一种排斥和好奇。对于夏含佩的信息,两人也是作为头等话题共享的。
当然,这也有可能只是林玉棋单方面的认为。
林玉棋此时果然被卓夷葭的话题拉开了思绪,眼神从那架灯笼上面移开,看向了卓夷葭:“你收到了夏含佩的请帖了吗?”
“请帖?”卓夷葭微侧着头看着林玉棋,挑眉问道。
林玉棋点点头:“看来你还不知道,八月初七是夏含佩的生辰,她给京城八岁以上,十八岁以上,未出阁的贵女们都下了请帖。”林玉棋没有问卓夷葭收到没有,看着卓夷葭的表情,鬼都知道卓夷葭没有收到。便很快的跳过了这个话题,生怕她尴尬。
“你收到了请帖?”卓夷葭出乎意料的反问道。
林玉棋一愣,没想到卓夷葭一点都不尴尬,也不在乎,也就接着她的话道:“嗯,我还在想初七那天去不去。”
“为什么不去?”卓夷葭看着林玉棋。
“你如果不去的话我去干嘛。”林玉棋看着卓夷葭理所应当的说道。
“你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