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后闷热的紧,烈日下的街上少有行人,偶尔的知了声叫唤着。卓夷葭到了林府之后递了帖子,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才见林玉琪从府内提着裙子火急火燎的出来。
“你可算来了!我正说来找你的,结果被父亲给拦下了。”林玉琪一看到卓夷葭就上前说道。
卓夷葭跟上林玉琪的步子,走进林府,“我也是将才祖母告诉我才晓得,就说来看看你可还好。昨儿你没受伤吧?”
林玉琪走在卓夷葭旁边,摇摇头,“拖了怀荣王世子的福,我倒是没受伤。只是昨夜真是把我吓坏了。”
“吓坏?吓坏你说话还这么利索,将才出来风风火火的,可不像吓坏的样子。”卓夷葭说着看了眼林玉琪,见她看起来精神头还不错,也就放了心。
林玉琪转头看着卓夷葭,声音微微提高;“真吓到了,那么多大人,就那样被突然冲进来的刺客给杀的傻了眼,我还好,其他在场的女儿,你看看今日有几个能下床的?就连薛汝兰都还躺在床上没回过神来。”说着林玉琪叹了一口气,活下来吓到的还好,那些受害的,唉,真是可怜。
卓夷葭转头看着唉声叹气的林玉琪,皱了皱眉,“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是听祖母说昨夜夏家走水还不知晓。”
林玉琪闻言又叹了口气,看了看周围,才转头对着卓夷葭道,“今日大家知道的都是那一场火,在那一场火之前其实还有其他的事。”说着林玉琪又看了看周围,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这事儿我父亲让我不准跟别人谈论,等回了屋我悄悄跟你说。”
卓夷葭听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看着林玉琪,拉了拉襦裙的披帛,“那我们快些进屋。”说着跟林玉琪加快了步伐。
卓家锦华院书房内,放了大盆的冰也没有降下去室内的燥热。
卓太爷翻着桌子上放着的一堆折子,这些都是今日准备递上去吴诚的罪证,大多都是受害人的亲笔书。结果哪知早上才递了两个他们的折子,就被明献帝给掩盖过了,连看都没看。这些也就没有拿到御前的机会了。
“爹,你说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卓子华坐在卓顺武旁边,看着桌上堆着的一大堆折子。眉头皱着就没有松过。
卓顺武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反正我们不能触到那位的逆鳞。”他真是为卓家的地位越来越担忧了。
“可这些东西都是吴诚正儿八经的罪证啊,没有一丝诬陷。就这都不能让他看一眼?这可是四百万两白银,开收海税一年的国库收入都才四百万两。”卓子华说着感觉心头有点压着压着的,年轻入仕时谁没有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抱负?就算长年官场的熏陶让他迷了眼,但如今涉及到跟自己无关的黑暗,总是心血难平的。
“跟了这么久你还看不清。哎,要想稳稳当当的身居高位,修身立家治国平天下,这些都不用。只用讨他喜欢就是。”卓顺武说的有些无奈。说着他又想到夏家的事,张了张嘴,发现什么都说不了,又闭上了嘴。
卓子华也跟着想到了夏家的事,因为跟卓家无关,他们一家当时都没有多下心思。如今想来,细思极恐。
“是呢,不能让他的厌弃。”卓子华说着,看着卓顺武,“郑家那边不能失手。郑田叔知道太多。他留着我们就要活不了。”
卓顺武点点头,“他是一个好官,但不是一个受欢迎的官。你说的对,留着他我们就不能活。本来还以为捞他出来要花不少心力,将好遇到夏家灭门。这事儿倒好办不少。”
“怀荣王世子是怎么回事?如今明里就带了那么多私兵坏了那位的好事,这是要摆到明面上造反了?”卓子华说到后面声音低的不能再低。
“胡闹!这话是你能乱编排的?”卓顺武喝了一声卓子华,一瞬间书房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卓顺武才道,“不管怎样,跟卓家无关。我们只做该做的。”顿了顿,又道,“至少现在是这样的。对了,我让你母亲探话,林小姐是那日去夏家幸存下来的女儿,主要是一直呆在容乐郡公旁边的,说不定会探出些什么。”
“我们要怎们探?我们跟林副督家没什么交情。”卓子华看着卓太爷问道。他们卓家是武将出生,跟文官打交道的本来就少,何况还是个都尉的大人。平时为了避嫌连话都没怎么说过。
“我们没交情,老四有。她跟卓家嫡小姐交好。”卓顺武看着卓子华道。
卓子华听的皱了眉,思虑之后才看向卓顺武,“父亲将才不是说容乐郡公跟皇上的事我们不管么,怎么还去了牵扯上?不过她是怎么跟林家小姐好上的?”
“怎么一说到老四你就犯糊涂。我不知道她跟林家闺女交好有什么害处。人家爹是都尉,掌着御史的折子,管着御史的嘴。”说着白了一眼卓子华,“而且她不过是一个庶女的身份,能跟正三品官员的长嫡女交好是她的福分。再说了,有什么消息来源探听,两个闺房少女间的话,比长辈间的稳妥的多。知道多也好,少也罢。明面上我们卓林两家是没有往来的。没有往来,也就不用担猜忌。”
“可是那些乳臭未干的孩子能知道什么?”卓子华还是有些不满。
“林都尉可是不将他女儿当平常女儿养的。绣花针不会拿,谈论政事倒是头头是道。还入了他们家族学的。”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卓顺武冲着卓子